第35章(第2/5页)
这是戚延第一次听到温夏与他说这么多。他初初登基时,也曾在父皇灵前立誓要当好皇帝。可温立璋回朝辅政,太后每日都会与温立璋相见,谈论国事,或是无声静坐,都令戚延暴戾到不愿遵循他们旨意,哪怕一切是为了国事。
温夏的哭声并不扰人,只是一种压抑的低泣,强装着坚强,二者碰撞,令本就轻软的嗓音更纯情动人。
屏风外,宫灯一点昏黄的余光散在这间寝宫。
戚延来擦温夏的眼泪,指腹柔滑湿润,他忽然便俯下身,鼻尖触到她脸颊。
温夏没有躲,只是不可控制地微颤。
今夜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温家。
她垂下眼睫,戚延的唇迟迟没有落下。
在她心跳越发激烈的时刻,他抚弄着她耳后几缕发,嗓音暗哑低沉:“荣王是朕亲手所杀。”
温夏一愣,想起此事来。宫人传得绘声绘色的画面涌入脑海,她几乎能想象戚延化身凶戾虎狼,手持大刀砍人的可怖画面。
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却还不敢丧失清醒理智,颤颤说:“臣妾没,没有被他欺辱。他就是强行握过我的手腕……碰到了我腰。”
“嗯。”戚延嗓音低沉浑厚:“朕知道。”
温夏刚想问他真的知道吗,微张的唇被他滚烫双唇封堵。
眼前持大刀的男人健硕挺拔,脑袋却是颗狼头,刀上残着血,脚边躺着个看不清脸的荣王。
温夏浑身发抖,唇舌之中,早已成为戚延掠夺之地。她本能地呼吸,却误含了他唇舌,几乎快哭出来,双手攀附他宽肩想将他推开,想起今日所来目的,又生生忍下。
戚延强势凌厉,连亲吻都是如此。探得章法后,他几乎桀骜不羁,变本加厉,她根本不能呼吸。
只能温夏哭喘着自他掌中挣脱开后颈:“皇上——”
戚延终于停下,健硕胸膛也如她般急促起伏。
他眸如漆夜,紧凝她浑身的颤抖:“朕想要你。”
温夏明明已是豁出去的,却在这瞬间浑身僵硬,早已忘记今日所来目的,脑中只有这十二年的苦。
她的无声,算是给戚延回应。
戚延强行调息静气,强迫自己镇定,紧望温夏花容失色的脸,终是道:“你睡吧,朕不勉强你。”
他说罢起身下床,拉过散乱寝衣,披上龙袍走出寝宫。
温夏不知他去了何处,也并未出声挽留。
她僵硬地握了握拳,紧紧抓着身下龙纹衾被。唇上残着湿润,可她这一次没有像从前那般嫌弃地擦拭。
她阖上眼睫,原来她的十二年,连她自己都跨不过么。
戚延一夜未归。
温夏睡到了辰时,殿中除了白蔻与香砂,还有御前宫女,宫女道戚延允许她多睡会儿,不必着急离开。
温夏起身下床,坐到案前,任宫人们梳洗。
戚延的寝宫未置妆台,只有与身高齐长的仪容镜。温夏细细检查今日穿戴,才离开乾章宫,一日不曾见到戚延。
昨夜的事,太后已遣了许嬷来凤翊宫。
许嬷道:“太后说如今娘娘已经长大了,懂得为温家出头了。她本不愿把这些担子压在您肩头,可却怕她的出现让皇上再与您生分。”
温夏都能明白,太后如今已经尽量减少再与戚延碰撞,就怕再为温夏招来无端之责。
“太后说,朝政之事,若娘娘拿不定主意了,她再出面。此事只怕是皇上要削弱温家兵权,不管如何,还请娘娘勿急勿躁,要先稳住。”
温夏点头,都听着。
许嬷说完这些,才低声询问:“娘娘,皇上昨夜与您圆房了?”
温夏摇头。
许嬷微愣:“皇上不愿意?还是娘娘还有顾虑呀?”
温夏不愿作答,嗓音依旧低软:“阿嬷,我有分寸的,你且回去照顾母后吧,让她别为我担心。”
许嬷点点头,临走时免不了语重心长地嘱咐几句。
窗外夜已深。
白蔻来劝温夏主动去向戚延服软,香砂倒觉得温夏所受之苦甚多,顺其自然便好。
白蔻毕竟年长五岁,反驳香砂:“娘娘与皇上总归是夫妻,如今有了机会和好,对娘娘总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