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医到来(第4/4页)

王太医面色不虞,瞅着他问:“小公子是信不过老夫?”

齐鸢道:“我与王太医初次见面,何谈信不信得过?”

二老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立刻嚷嚷道:“齐鸢,王太医可是杭州城不世出的神医,人家原也不出门看诊,不靠这吃饭的。二叔我求爷爷告奶奶地好容易求了神医来,人家肯给你看病已经是难得,这里岂有你多嘴的余地?”

齐鸢看着他跳脚,慢吞吞道:“不是我信不过二叔,是二叔家的旺哥见不得我好呢。他在学堂里跟别人一伙欺负我,不让我去社学读书。”

二老爷更是急眼:“旺哥儿最是友爱兄弟的,你这是听谁搬弄的浑话!”齐旺的确经常嫉恨齐鸢受宠,但他又不傻,怎么会让齐鸢听见?

齐鸢道:“二叔刚刚不是问我去哪儿了吗?我就是去社学了,结果老师要留我,齐旺却跟别人一伙非要赶我走,这可是整个学堂的人都瞧见了的。他还跟别人说我该死不死的……不信你问问钱福。”

二老爷本就心虚,听这话忙又说和:“你们兄弟之间吵嘴哪能当真?就是我跟你爹小时候也是经常拌嘴吵架的。”说完又看向齐方祖,“大哥,孩子不懂事,王太医可是最懂医理,擅于杂症的……”

齐方祖看了眼齐鸢,随后朝王太医作揖道:“犬子无状,冲撞了太医,还请王太医见谅。不过犬子的病势的确他自己最清楚,不如太医坐下来慢慢说一说,若对的上,还得劳烦您费心诊治几天。我们府上定会重金酬谢。”

王太医看齐方祖竟然也对自己心存怀疑,知道自己不好糊弄过去,只得道:“罢了,老夫只问小公子三句话。第一,小公子是不是突发此病,毫无征兆?”

齐鸢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是。”

王太医冷哼一声:“第二,小公子是不是气逆而行,胸膈滞闷?”

齐鸢点头:“是。”

王太医又问:“第三,小公子是不是彻夜难眠,无法久寐?”

齐鸢仍是点头,笑笑:“王太医所言皆对。”

这事这些症状都是两日前的,这两日他喝了崔大夫的药,夜夜酣睡,何来的彻夜难眠?齐鸢只笑着点头,齐方祖的脸色却越听越差了。

王太医仍不明就里,还以为齐方祖是生儿子的气,故作姿态道:“实不相瞒,小公子的病怕是已入了膏肓,于性命有碍了。但今日一见,老夫与小公子并非有缘之人。更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爷既然不信老夫,还请尽快另请高明吧!”说完一甩袖子,昂首往外走。

二老爷忙把人拦住,嘴里不住地说着好话,又埋怨齐鸢得罪人。

齐鸢也道:“还请王太医留步。齐某如今也有三问,只要王太医答得上,自有丰厚轿马费奉上。”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王太医的面前,似笑非笑道:“第一问,太医院院使沈役,王太医可认识?”

王太医愣了下,最后冷哼一声:“沈院使乃是老夫好友。”

齐鸢点头,又道:“沈院使当年做修撰时,曾重修了太医院的《医律》,王太医可还记得?”

王太医有点懵,皱起眉头:“《医律》既是太医院的律法书籍,老夫讲出来你也不懂。更何况老夫本就看淡名利仕途,归乡多年,怎么会一直记得这种东西。”

齐鸢原本只淡淡地看着他,听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记得不打紧,晚辈可以提醒一二。按《医律》所定,宫中诸医,料理简择不精者,处一年徒刑。因失误致配方不符,用法写错者,要处以绞刑。若假借太医或御药之名,行走民间诈疗疾病,取人财务者,当斩!”

齐鸢说到这突然停住,含笑道:“老先生,你这道行撑死是个江湖医生,如今既敢冒充太医四处行骗,在下倒是十分好奇,你到底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