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医到来(第3/4页)

齐鸢跟钱福从大门进来时,正赶上莲蕊跑脱,几个大汉要冲银霜几个人去。

钱福被这情形吓了一跳,见齐鸢脸色铁青,立刻怒喝:“哪来的混子!找死的吗?!”

这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开,那几个汉子被吓一跳,纷纷扭头停下,眼珠子骨碌碌地瞅二老爷。

齐二老爷也没料到会被齐鸢撞上,回头见这小祖宗双目圆睁,额头被气得青筋突起,眼神凌厉地要杀人一样,自己心里也犯了突。

二门口原本伺候的下人们刚刚还瞧热闹的,见齐鸢回来了,忙个个冲出去,把那几个外来的汉子轰到一旁。

齐鸢今天在学堂站了一上午答题回话,又赶车回来,肚子里没食,本就体力不支,这会儿见眼前乱糟糟的,就觉眼前发晕。银霜忙跑过来把人扶住,又让其他人赶紧去回老太太,再将早上温着的饭准备好。

偏偏齐二老爷是个癞皮似的人,看他小脸苍白,身形有些不稳,反倒心里高兴起来,凑过来道:“鸢儿别气,二叔不过是叫住她们几个问问话罢了。你这是去哪儿了?叔听说你病了,特地从杭州请了名医回来。”

说完就要转身,为后面的大夫介绍一番。

齐鸢稳了稳,看向他身后的大夫,冷笑道:“劳烦二叔记挂,少不得要等名医给好好看看呢!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先去大厅吧。”

齐二老爷一听,连连称是,喜滋滋地继续带人往大厅走去。

齐鸢径自回了院子,老夫人却已经走了。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自己换了身衣服,又喝了点糜粥吃了两口丸子垫饥,感觉身上好些了,转身先去大厅见客。

齐府的大厅是明三暗五的大阔间,屋与屋之间皆用整幅满雕福禄寿喜的金丝楠木落地罩相隔,正厅之中挂着唐人第一名画“海天落照图”。厅中摆着整套的黄花梨木桌椅,凡是轴钉皆有鎏金的护眼线,凡是椅背桌腿儿,也都雕着山水花卉,嵌着宝石玛瑙。

齐鸢被这一室繁奢晃地愣神,再看齐方祖正坐在上首,齐二老爷和那位名医坐在下面,而后者的眼里满是艳羡贪慕之色,不由心里冷笑,按照原身的习惯冲俩人胡乱行了个礼,自己去一旁坐了。

二老爷心中不快,嘴上却正说道要紧处,对齐方祖道:“这穆家老爷也是,自己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提前打点着点,区区几十亩良田而已,寻常人想白白送给知府都是提着猪头找不着庙呢!他倒好,别人肯买,他竟也不舍得卖。结果把人惹恼了,上上下下一查,果然,这勾结山匪的事就败露了!现在他们家到处使着银子打点关系,那点田谁还敢要,最后折了半价才卖出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齐方祖脸色微变,低头吹着碗里的茶叶。

齐鸢疑惑道:“穆家……可是杭州做礼佛香品的穆家?”

二老爷道:“可不,就是他家。如今几大制香世家,若论资历,穆家应当在咱家之上的。可惜这老爷子忒糊涂了点……”

“杭州知府是谁?”齐鸢却问,“这知府是哪里人?又是哪一科的进士?”

齐方祖听这话,抬头朝齐鸢这看了一眼。而在落地罩后面,原本从后院赶来的老夫人,眉头也是一跳,突然停住脚步,冲老嬷嬷和报信的莲蕊摇了摇头。

“曹知府跟咱这的钱知府可是同年进士,”二老爷没多想,瞧了会儿,见齐鸢面色平和,似乎不在意刚刚的事情,忙冲旁边的大夫使了个眼色,对齐方祖道:“大哥,这位是我从杭州请的王太医。王太医原在太医院里也很有威望的,若不是他看淡名利,几年前就辞官回乡,这会儿约莫都能做太医院的院使了。”

那位王太医闻言呵呵一笑,冲齐方祖微微颔首,的确是傲气十足的样子。

齐方祖听二老爷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心下怀疑,但仍恭恭敬敬地见了礼,将王太医请到前面,命齐鸢在另一旁坐了,又着人取来托腕让齐鸢垫着。

王太医闭目调息,搭手给齐鸢诊脉,时而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眉头紧皱,摇头叹息。这样装模作样了一刻钟,终于收手,对齐方祖道:“老爷,我们到外面说吧!”

齐方祖听这话就觉不好,心里一沉。齐鸢却笑道:“王太医,有什么诊断不如在这里讲。我是病人,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王太医既然已经看过脉,不如先讲讲我的症状,我看你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