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6页)

冯嘉幼扶着牢门栅栏站起身,走到谢临溪所在的牢房外:“原来谢公子被关在此处。”

谢临溪问:“谢兄亲口交代的,谢夫人不知?”

冯嘉幼明白了,必定是衙役询问谢揽将人关在哪里,谢揽随口说和隋瑛关在一起。

他本心坚持认为谢临溪是被冤枉的,应去享受和隋瑛的一样待遇。

谢临溪笑道:“谢夫人瞧我的目光如此戒备,心中真认为我是十八寨的少寨主?”

“希望不是。”冯嘉幼回以微笑,“夫君友人不多,我自然不愿他失望。”

谢临溪微微怔,随后莞尔:“谢兄才是好福气。”

半响,又说了声“抱歉”。

像是为自己忽然插嘴表达歉意。

冯嘉幼敏锐的与发现他与谢揽一样,也是个多面人。

婚礼前夕他风尘仆仆登门拜访,坐在花厅中等谢揽,眉目中还是有几分张扬意气的。

今日画舫上,矛头全指在他身上,他竟能由着风暴将他搓圆揉扁,唯唯诺诺,从始至终几乎没有存在感。

如此善于藏拙,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

难怪程令纾一再拒婚齐瞻文,倾慕此人。

“冯……谢夫人。”牢头进来道,“谢司直来了,正在牢房入口等你。”

……

冯嘉幼出来之前,谢揽背靠着牢门沉思。

他今晚打算带着冯嘉幼住在大理寺。

在房间里下迷魂药令她昏睡,然后等劫狱的人过来时,他也乔装杀过去。

不给那伙人开口和被俘的机会,一个不留全宰了。

再趁机将义兄送出京城,看那个内鬼还有什么办法。

不信他不怕,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继续折腾。

等回去再收拾他。

只是一直担心在这段时间内,冯嘉幼会不会遭遇危险?

“谢郎?”冯嘉幼走到他身边,见他许久没反应。

谢揽回神:“我与你说件事。”

冯嘉幼:“嗯?”

谢揽:“今晚要夜审谢临溪,你可能得陪我住在衙门里。”

冯嘉幼:“没问题,不过要派个人去告诉珊瑚,取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好。”两人商量着一起往谢揽先前住的东厢走。

竟在路上遇到了裴砚昭和沈时行。

四个人都是一愣。

沈时行瞧见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小嘉,你昨日才成婚,今日就跑来衙门?”

说完看向谢揽,目光中颇为不满:“谢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冯嘉幼打断他,纳闷得很:“你怎么在这?”

沈时行亮出自己的腰牌:“刚领的,我调来大理寺了。”

冯嘉幼:“?”

谢揽感叹玄影司好能耐,调个人来去如此轻易。

这猴子来不来无所谓,裴砚昭贴身保护他,岂不是也会经常来?

“你跟我过来。”冯嘉幼将沈时行拽走。

谢揽也主动朝着原地站着的裴砚昭走过去。

冯嘉幼拽着沈时行去到一侧的游廊,满眼嫌弃:“你好端端的从礼部跑来大理寺做什么?”

沈时行神秘兮兮:“你猜。”

冯嘉幼不用猜:“你是冲着我夫君十二三岁时那场遭遇来的吧。”

沈时行讪讪笑:“怎么会?”

“你莫要去烦他,他都告诉我了。”冯嘉幼赶紧讲出来,“是因为一场疫病……”

沈时行听完难以置信:“只是这样?”

冯嘉幼初次听时也与他表情类似:“我看得出来他说的是实话。”

“无趣啊无趣!”沈时行瞬间失去了光彩,唉声叹气,“你不早说!”

冯嘉幼好笑:“我哪里知道你动作这样快。”

视线绕过她,沈时行看向正与谢揽说话的裴砚昭,悄声道:“是我大哥动作快,他拿到谢兄年少时的画像还不肯相信。”

冯嘉幼正要告诉他:“那天听你讲完,我这几日琢磨出了一些头绪。”

沈时行倏忽又来了精神:“我就知道告诉你准没错。”

冯嘉幼道:“裴砚昭如此憎恨我父亲,在他心中,他家人应是冤枉的。”

可他只是暗中报仇,不去帮家人翻案,说明这案子是翻不动的。

且裴砚昭不敢暴露自己,估摸着当年也被判了刑,死里逃生。

沈时行深吸口气:“难道是谋反?”

冯嘉幼摇头:“我父亲若弹劾他们谋反,这事儿会没记载?”

谋反历来都是第一等大罪,构陷容易抹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