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页)
“多看几遍就懂了。”她将书夺过去。
因为这本书,又想起另一件被虚荣心挑起的荒唐事——
晚自习结束之后,她为了跟上从上面楼层下来的程榆礼,拉着齐羽恬一路小跑。
放学人多,她们被堵在楼梯转角。上了一天课,眼含倦意的少年从楼下迈步下来,步伐懒倦。
秦见月见势插入队伍中,顺利地“贴”在了他的身后。
抱在手里的书不小心掉在地上。
是齐羽恬帮她捡起,并好奇问道:“什么书啊?洛阳什么记?这字读什么?讲什么的?”
秦见月掀起眼皮看着他纤白洁净的后颈,还有柔软的黑发。
“就是,从前在洛阳有个寺庙叫伽蓝寺,讲的就是和这个佛寺有关的一些知识。”在略显嘈杂的楼道里,秦见月字正腔圆,稍稍提高声音讲完这一句话。
偶尔,也会在他跟前发生,这样十分刻意的表演和卖弄。
人对陌生人如何产生兴趣?条件之一,是那位陌生人有和自己趣味相投的一部分。
下一秒,秦见月得到齐羽恬的夸赞——“哇塞这听起来好厉害,怪不得你语文都能考150。”
突如其来的夸赞又为她提高了一点“回头率”。
然而,不要说回头,程榆礼连步子都没顿下来半分。
他是……真的没有听见吗?
终于到一楼,走到广场,人潮散开。
程榆礼步伐走得越发匆匆,很快就消失在这片滚滚流动的少年身影之中。
秦见月的卖弄失败了。
说不上失望,意料之中的被忽视已经让她习以为常。
而程榆礼此刻却看着她轻轻一笑,间接地告诉了她“实情”。他声音轻淡,语调倒有点佩服的意思——“以前替我们班班长买过这个,没想到你居然也喜欢读。应该让你跟他交流交流。”
秦见月愣了愣,一下成了哑巴。
最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笑她一厢情愿的徒劳。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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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月又跟着程榆礼去见了一次奶奶,是沈净繁很想见她,喜欢听她唱曲儿。不过这回倒不是在她那低调奢华的四合院,沈净繁去了一趟青隐寺做义工,晚上叫程榆礼去庙里接她。
祖孙三个人到外面用餐。
奶奶是个好相处的人,她不像程妈妈那样面子上装着假随和,反而人很直率,因此喜欢就是真的喜欢,不喜欢也不会藏着掖着。
秦见月喜欢和她聊天:“奶奶您在庙里做义工多久了。”
“早得很,我年轻时候就皈依了,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
沈净繁是个一开口唠就停不下来的,在菜馆里,她衔着一口糕点,含糊地说,“那时候庙里头香火倒是没这么好,特别是咱们这一带,没有南方那么热衷拜菩萨,道场都在南边儿。也就是这两年开始人多了些,平日里也忙。”
秦见月似懂非懂地点头,悄悄牵了牵程榆礼的袖子:“皈依是什么意思?”
程榆礼尚未开口,老太太抢在前面解释:“皈依佛门呐,皈依。”
秦见月一惊,又悄悄跟程榆礼说:“那怎么办,我刚刚点了肉。”
他憋不住笑:“没听过一句话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说时迟那时快,一筷子鸭掌被夹进嘴里,沈净繁竖着大拇指赞叹:“这芥末鸭掌,够地道。”
程榆礼也抬起手,一筷子夹到见月的碗里。
她咬进鸭掌,呛得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身体在和入侵的食物作斗争。
奶奶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记得从前咱们总来这家吃,老菜馆儿了,这老板跟我可熟。”
程榆礼微笑说:“您记性倒是好,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怎么不记得了?”沈净繁呵了一声,“你那会儿多小啊,跟小杨、小九在这胡同里撒丫子乱跑。踢什么破球把人家玻璃给cei了,大半夜的上咱家门讨说法,你爷爷让你给气得大半夜上医院,你不记得了?”
程榆礼是真没印象,失笑说:“那球指定不是我踢出去的,八成是钟杨那孙子给嫁祸了。”
沈净繁也笑眯眯:“我寻思也是,他是挺没规矩。”
程榆礼想了想,忽的问一句:“小九是谁?”
沈净繁啧了一声:“怎么连小九也不记得了?夏叔叔他闺女,高三跟你一个班来着,后来出国了,没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