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程榆礼闻言,煞有其事地低头思考起来:“姓张?三中有姓张的帅哥吗?”

“……”

“张叙辰?”

“你不要乱猜,我不会说的。”

他不依不饶地堵着她的路,躬下身子看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喜欢多久了?”

秦见月很坚持:“都说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程榆礼说:“你别告诉我,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她总算有点儿着急了:“程榆礼,你咄咄逼人。”

他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不好意思,我有点八卦。”

“停止你的八卦。”她皱着眉。

“好好好,不说了。”程榆礼放下那点好奇,用指腹搓了搓她拧起的眉心,没再戏弄她,而后指着外面的花园说——“今天有人来给你送东西,出去看看?”

“嗯?”秦见月还挺好奇,“给我送东西?什么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赫然看到一辆粉色的超跑停在外面。

“店员开过来的,说是——”程榆礼倚在门边回忆一番,把对方的话复述给她,“内娱第一萌妹的礼物。”

“……”秦见月一脸复杂,“好吧,是我朋友。”

她万万没想到齐羽恬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因为一直在外地拍戏,昨天婚礼就给她请过去几个化妆师,齐羽恬本人却没到场,晚上有给见月发消息。但她那时忙着恩爱,也没有回复上。

她看着这辆车,感慨万千。

也不知道大家怎么都不约而同爱送她车呢?秦见月真的不喜欢开车。

遥想当年在学校一起为了省零花钱,紧巴地吃泡面的日子,短短几年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起码对齐羽恬来说,是时过境迁。她现在可以豪爽地一掷千金送见月一台车,但秦见月却无法回赠。有一些距离早在人生的岔路口就不知不觉被拉开。

秦漪对她说:小程都这么能挣钱了,足够养你一个老婆。

可她很清楚,程榆礼的富裕并不属于她。也不能够成为她炫耀的荣誉。

还是唏嘘。

秦见月给齐羽恬发消息:太贵重了啊,还不起。/苦涩/苦涩

齐羽恬:谁要你还了?

齐羽恬:我结婚的时候你来给我演几个节目就好。/耶/耶/耶

秦见月笑着,心头一暖。她回:嗯。

这天,秦见月回到家中整理书桌,顺走了一些日用品,堆放了十多年书的桌子就这样被清空了,从未见过它如此干净,异常的面貌,还有几分奇怪。

空荡的桌面上最终只摆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

不难看出,它早已泛黄褶皱。秦见月就这么看着她这本高中时期的日记本,反复地在带走和留下之间迟疑不决。

她翻开到最后一页,没再去读那些密密的文字,只看到角落里的页数。

Page129。

她习惯一页只写一篇日记,129篇日记,全部都是第二人称。

就像129封没有寄出的情书。

“好了没!还有东西吗?!!”楼下请来搬家的大叔突然吼了一声。

秦见月从深不见底的回忆里抽身,把日记本揣在包里:“来了来了!”

最终出于担心秦漪或者秦沣随意进出她的房间,秦见月还是把日记带走了,和它习惯性放置在一起的,是那本被她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的《洛阳伽蓝记》。

秦见月特地找来梯子,将日记本塞到了书柜的最上面一层。

她舍不得丢弃,但也决心不会再看。

他们有值得期待的更灿烂的未来,她终于慢慢接受过去已被定格在那一年的6月2日。

那一天是一道分水岭,在山岭的后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秦见月,为她注定被人潮吞没的宿命唱着最后的挽歌。

少女的心事是孤岛,岛上的她捧着孤寂凋零的爱意,在不见天日的漫长时光里,连同她雨打风吹的青春,被海水无声无息地吞没。

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与葬送。

站在梯子上,将本子嵌在书柜的最里层,紧紧贴墙。秦见月就这样伸着手,许久没有动弹,手臂都变得僵硬。

“啪嗒!”

另一只手上的书掉在地上。

秦见月慢慢往下面爬。

一道身影已经先她一步折下,拾起书本。

“怎么还看这个?”程榆礼也是有点不客气地就翻了起来,几眼瞄过去,很晦涩的文字,“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