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山之战十年后 21(第5/10页)
“算不上瞄准吧。最初触发的那棵树会传递出‘射箭’的信息。问题是,可能有好几千支箭,足以把共生体的所有组件都干掉。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要待在开阔地。看到树根那儿的灌木了吗?那些是树的花——哈,和共生体藏着的宝贝一样。很少有箭会射到那里。所以我们要停下来休息的话,最佳策略就是待在那些灌木旁边,箭刚飞出来就钻进去。”螺旋牙线耸了耸肩,“对两腿人而言可能会来不及,但对我们共生体来说这足以保命。”
螺旋牙线提出建议以后,加侬陷入了沉思。阿姆迪在前方和四周侦察,闻着其中几丛灌木。现在他开始发问了。阿姆迪问了螺旋牙线所有他知道的飞箭触发方式,以及飞箭树可能的排列方式。螺旋牙线的回答极尽详细,怪异地混合了技术分析和中世纪的民间传说。
阿姆迪把这些回答都消化掉了,然后又提出了更多的问题。等切提拉蒂弗尔示意他们停下来扎营时,乔肯路德对安全守则的兴趣已经在令大脑麻木的细节之中得到了满足。
很显然,切提拉蒂弗尔已经在午餐时听过了这些建议的简略版本,拉芙娜从破耳朵对晚上扎营地点的犹豫上就能看出来。
拉芙娜爬下马车,阿姆迪围站在她身边。“你知道的,”他说。他声音很轻,语气随意,但并不算是悄悄话,“这根本就说不通。”
然后,他朝着杰弗里的方向走去。
他们停下来之后又过了半小时。加侬和杰弗里在做晚上的杂务。切提拉蒂弗尔已经决定了篝火的位置,但他还在安排货车和拉车的驮猪走来走去,想找到最安全的队形。螺旋牙线待在切提拉蒂弗尔身边,向他提供专业建议。每当他们两个走到拉芙娜听得见的地方,她都很感兴趣地听着。螺旋牙线的故事至少有一点好处:它可以把破耳朵的注意力从计划杀人的余兴节目中转移开,阿姆迪也因此稍稍安心了些。
“没错,”情报通螺旋牙线说,“你必须把树的注意力引开。他们会对震动和物理攻击起反应。”
破耳朵提出反对:“但我们又不吃这些植物。我们也不是伐木工。我们不会伤害这些树。”
“恐怕这些都不重要,大人。这里的杀手树比我在任何地方见过的都多得多。今晚我们算是交了好运,能有机会排演一下预防措施——在路的这一边我们找到了一小片没有杀手树的区域。但我们的声音迟早会让它们‘走火’——这是人类的术语,大人,指的是武器自行发射。我们需要主动引发一场小规模‘走火’作为预防措施。”
“我们的人可不会喜欢这样的。”
“这场演习绝对安全,大人——不会出问题的。我们会在路的西侧扎营,靠近树根灌木的保护。我建议您给东侧的树造出一些伤口。”
“伤口?”
“我是说,对树造成一点伤害。你可以派一个组件去做这件事,用货车提供安全掩护,我们其他人可以在路这边的树根灌木处寻求掩蔽。这样一来,大家对前面可能遇到什么麻烦就会有一些概念了。”
破耳朵发出了若有所思的声音,但他们两个已经走出她的听力范围,她听不到接下来的对话了。最后货车总算是停好了,驮猪藏在货车后面一点。加侬和切提拉蒂弗尔向她这边走来时,杰弗里和阿姆迪不在她的视野中。切提拉蒂弗尔用两张嘴咬着一把工具斧。拉芙娜突然意识到,破耳朵已经想到如何用有趣的谋杀手段解决一切问题了。
共生体把斧子扔到她面前的地上。“你!”他说,“到路对面去砍中间那棵树几下。”
“切提拉蒂弗尔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加侬把她推到了路的东侧,远离货车的位置,“该死,把斧子拿着。”他把斧子也扔到了道路的另外一边。旋转的斧刃在离拉芙娜脚边两米远的地方深深扎进了地里。
加侬话音刚落,阿姆迪和杰弗里便从装牧草的货车后面绕了出来。他们刚才肯定是喂驮猪去了。天气很暖和,没必要给它们保暖。但给饥饿的牲畜喂食也是很麻烦的,加侬总会想方设法避开那种工作。
“你们在对拉芙娜做什么?”杰弗里喊道。加侬和她相隔十几米。
“他要我砍一棵树。”拉芙娜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