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七章 绝望 挑明(第3/5页)

隆庆帝冷笑一声,刻薄道:“太后说都是为了朕好,就是以朕几乎付出性命的代价来为朕好的?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朕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说的,与你之间也再无任何的情分,死生都不复相见!”

说完看向韩征,拔高了声音,“厂臣,你替朕着人立时送太后回仁寿殿吧,朕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她!”

太后闻言,浑身都在打颤,声音也彻底变了调,“皇帝,你已经糊涂了几十年,难道还不够吗,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哀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糊涂的东西,哀家、哀家……”

让隆庆帝到了这个地步,还分不清好歹,仍只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而气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段嬷嬷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隆庆帝已再次在催韩征了:“厂臣即刻替朕把人送走吧!”

韩征终于是似笑非笑的缓声开了口:“不着急,总得让在场众位重臣亲贵都知道太后娘娘做了什么,再送太后娘娘回仁寿殿也不迟,不然回头万一皇上被不知情的人非议‘不孝’,岂非有损皇上圣誉?”

他们母子以为自己声音压得低,旁人便听不见,可惜他根本不用听,也猜得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亦压根儿不在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横竖他们母子在他眼里,都已是死人了!

韩征说完,不待隆庆帝同意,已径自看向了崔福祥,“就你来说吧,记得好好儿说,慢慢儿说,务必要事无巨细都说清楚了。”

崔福祥听他言外之意,大有他若说得好,便饶他一命的的可能,心里攸地升起了几分希望来,忙谄媚道:“督主放心,奴才一定好好儿说,一定好好儿说。”

便把当日太后在大相国寺是如何偶遇了宣武侯夫人,经她之口,得知了宣武侯一个姬妾有孕,大喜过望之下,立时赶回宫告知了隆庆帝,隆庆帝又是如何大喜过望,即日便开始吃起宣武侯进献的所谓“密药”,并开始重用起宣武侯来。

随后他又是如何发现宣武侯那个姬妾腹中的孩子压根儿不是他的,因立马禀告了太后,请太后定夺,太后却为了除去韩征,思虑片刻后,便选择了隐瞒隆庆帝,让他继续吃宣武侯献的“密药”,并让宣武侯‘戴罪立功’等事都细细说了一遍。

末了道:“奴才想着兹事体大,断不该也不敢隐瞒皇上的,若圣躬万一因此有个什么好歹,后果岂非不堪设想?可太后娘娘却说,短时间内出不了事儿的,让奴才一个字也不许告诉皇上,不然便要了奴才的脑袋,奴才哪里还敢再说?”

“万不想怕什么来什么,皇上竟真因那药圣躬抱恙,若非督主及时带了常百草赶到,只怕就真醒不过来了。就这样,太后娘娘还百般阻挠,不许阁老亲贵们进来见皇上,不许督主前来救驾……奴才倒要问一问太后娘娘,到底是何居心?于公来说,皇上乃一国之君,圣躬是否安康直接关系着大周的安宁稳定;于私来说,太后娘娘乃皇上亲娘,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太后娘娘却公私皆不管不顾,只为一己之私,实在让奴才不得不怀疑,太后娘娘一心除去督主,真只是因为与督主有私仇,恨毒了督主,而没有旁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吗……”

崔福祥话还没说完,太后已是勃然大怒,指着他便大骂起来:“你这见风使舵,贪生怕死的狗奴才,竟敢空口白牙的污蔑哀家,当众挑拨哀家与皇帝母子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真当你往哀家身上泼了脏水,韩征便能不计较之前你径自禀告哀家,到底有何居心,便能饶你一命了,简直就是做梦,哀家就等着看你是怎么死的!”

又忙忙向隆庆帝解释,“皇帝,真的不是这狗奴才说的这样,哀家回头再慢慢儿向你解释,你千万别被这狗奴才给蒙蔽了,他为了飞黄腾达,已经什么都做得出来,眼下为了活命,就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了,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可惜隆庆帝只是冷笑一声,“这话太后自己信么,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拿朕当傻子不成?”

阁老亲贵们亦是满脸的震惊,纷纷议论开来,“太后竟真糊涂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

“哪里是糊涂?分明就是另有打算,怕真有效仿前朝姜后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