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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最后一段旅程中,营救者和被营救者都无话可说。惠勒显然开始煎熬,因为事后袭来的惊惧,让他的双手紧张地痉挛起来。哲美森只顾呆坐着,望着天文台渐渐迫近,就像他以前从未见过它一样。他们驶入一千厘米望远镜的长长阴影,他转头问萨德勒:“他们有没有及时把所有的东西隐蔽好?”

“我认为有的,”萨德勒答道,“我没听说有任何损失。”

哲美森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没有表现出愉悦或释然;他的情感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之前几个小时的经历还在震荡着他,在完全平复之前,他其实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车子一开进地下车库,萨德勒立即撇下他们,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房间撰写报告。这本是他职责以外的事情,不过他很高兴到了最后时刻他还能做些建设性的工作。

这是一种高潮退去,虎头蛇尾的感觉——就好像风暴怒号后就一去不返了。战斗结束,萨德勒远远不像以往几天那样压抑了。在他看来,似乎地球和大联邦都被自己施展的强大力量所惊愕,也都同等地渴望着和平。

自离开地球以来,他第一次有勇气展望自己的未来。尽管不能彻底高枕无忧,不过地球本身遭到空袭的危险似乎已经远去。珍妮特是安全的,很快他就会再见到她了。至少他可以告诉她自己现在在哪里,因为事情到了现在,保密工作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过在萨德勒的心里,还剩下一件让人烦心而且气馁的事。他的使命没有完成,心有不甘。虽说这项使命本身的性质,也许决定了它一定不会有结局,但萨德勒还是感到挫败。要是能弄清楚天文台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位间谍,他情愿付出更多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