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波兰到愚人的天堂(第4/4页)
3月26日。传令兵的工作既危险又费力,经常要穿过弹坑和深深的泥泞,这是一场极其危险的生死游戏,可我刚刚干了五天。这段时间里,两名传令兵因负伤而退出,很快便指定了接替他们的人。据两个“替死鬼”说,在此之前,他们是步兵。我军发起一次大规模反击后—这一反击未取得什么效果—再次轮到苏军发起进攻。我们这个传令兵分排忙得不可开交,我再次咒骂起那位少校,这家伙曾郑重宣布,他不会让我“落到这个地步”。
骑在这辆该死的摩托车上,我完全是无遮无掩,但我必须骑在上面,驶过开阔地,寻找到需要我寻找的单位。就在我走向自己的摩托车,解开摆放食物的挎包上的皮袢时,我听见了炮弹的呼啸声,随即,一发炮弹在距离学校很近的地方炸开。弹片钻进了墙壁中。我听见一块弹片嘶嘶地飞来,我立即趴下—太晚了!我已劫数难逃。身上的橡胶大衣只受到轻微的擦伤,但我感到自己的左肘部遭到了重重的一击。我感到了疼痛,并看见鲜血从衣袖处渗了出来,但我突然觉得一种解脱,一种如释重负感。和以前一样,我有某种预感,我清楚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