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惧和仇恨替代了泪水(第7/9页)

据他说的来看,施罗德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结果,施罗德成了我这个该死的散兵坑里第二个阵亡的人。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我活了下来,尽管我从这里探出头去查看情况的时间比他们都长。可怕的命运,你根本无法挥手打发它。我注定要体验战友是如何在一眨眼的工夫里离我而去的经历,也注定了我将承受失去战友的痛苦和悲伤,同时还要承担比过去更加强烈的对自身生命转瞬即逝的恐惧。

“来吧,你抬腿!”我听见医护兵对我说道,我们一起把这具毫无生气的躯体搬出了散兵坑,把他放在身后被翻搅过的雪地上。此刻,周围几乎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偶尔会出现几声步枪的射击声。蒙蒙的雾色使能见度变得非常低。

“先把他放在这里,我到连部去取副担架来,”医护兵说罢,消失在后方。

过了没几分钟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医护下士。他在毫无生气的施罗德身旁弯下腰去。

“我觉得他可能没救了,不过我们还是把他和另外两个伤员送到急救站去,让外科军医看看。”

他们把他抬上担架,我最后一次看了看小施罗德,我凝视着他那苍白的面孔。我觉得好像看见他的眼睑抽动了一下,但我不敢确定。看上去,他真的和我在过去的战斗中见过的那些死者一样。不过,令人惊讶的是,我后来又见到了施罗德—十个月后,我身负重伤,被送到了一个康复中心。在适当的时候,我还会提到这一点的。在此之前我们都认为施罗德已经死了,对战斗中负伤的大多数人,我们从未得到过关于他们具体下落的消息反馈—除非是某个出名的军官。

施罗德被送走后,几个朋友来到了我的散兵坑中。我们的交谈过程中,充斥着对敌人狙击手的大声咒骂。总共有五名士兵成了敌狙击手的受害者,他们都是头部中弹而亡。

天黑后,一切都结束了,敌人离开了距离我们很近的隐蔽处。接替我们的部队使我们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可这能维持多久呢?

第二天拂晓时,我们踏上了返回住处的归途。

1月2日。和往常一样,卡佳把房间打扫得干净整洁,并确保它们在我们回来时暖暖和和。保罗•亚当的床上摆放着一个编织好的花环,花环中间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小施罗德的床铺在相邻的一间木屋里。我不知道卡佳是如何获悉这些噩耗的:从昨天起就没人从前线下来;补给车也没有赶到前线去,因为他们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被替换下来;而阵亡士兵的尸体也是在今天早上才运送下来的。卡佳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她能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对此感到不安。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迎接我们。蜡烛燃烧的时间并不太长,所以,没多久前她还在这里的。直到晚上我们才见到卡佳。她的眼睛显示出她曾哭过,她没有跟我们进行太多的交谈。

因斯特堡的老市场广场。

一群德军补充兵穿过被占领的俄国城镇,赶往他们要加入的部队。

1942年8月底,德军穿越卡尔梅克草原,赶往斯大林格勒。

穿过一道宽广的前线杀向斯大林格勒。

草原上的暂时停顿。

辽阔的草原上天然形成的一道深深的峡谷(通常为矩形),这种沟渠被称为Rachel或Balka,为部队提供了掩护,有时甚至能隐蔽整个营的人员和车辆。

卡尔梅克草原上的一处集体农场。

卡尔梅克草原上的一户人家。

1942年9-10月,燃烧的斯大林格勒。

奋战于斯大林格勒废墟中的德军士兵。

斯大林格勒市内,街道上的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