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艰难的告别(第10/11页)

“你不会袖手旁观卡西迪揍马洛里的事吧?”帕克问。他正注视着一只趴在他手臂上吸吮鲜血的蚊子。

“我当然会做一些事。但是,要等合适的时机。”陶瓷拍死了一只趴在他脸上的蚊子。

帕克把拇指放在他手臂上那个臃肿的蚊子身上,压爆了它,弄得皮肤上沾了一片血。“放血,陶瓷。”

“什么时候合适。”

“今晚。”

“不行。”

“来吧,伙计。”帕克愤怒地对马洛里说。他站起来,用手掌朝盘旋在他脸上的几个蚊子打去。“我们最好在巴斯或大学生发现我们不见了之前赶回去。”

在一片寂静中,陶瓷能够听到杰克逊的电唱机发出的音乐声。杰克逊,他想,如果能与杰克逊合作,让杰克逊来组织这帮在丛林里的兄弟,那么他自己就可以退居幕后,专心为别的连寻找更多的杰克逊式的人物。伙计,那样就会有一个组织,他们就可以开着他妈的坦克跟兄弟们回家了。

当深夜的来临使百分之百的警戒解除后,杰克逊开始整理他的背包。他看到陶瓷走近帕克和布罗耶尔,履行了握手礼。然后,他看到陶瓷向他走来。

陶瓷在他身旁蹲下来。杰克逊把一根背包带拉紧。“我们所做的一切,伙计,就是打背包和他妈的解背包,”陶瓷说,“我真想打好背包回国做一个真正的旅行者。”

杰克逊笑了笑,但没有说什么。

“你的家在哪里,伙计?”

“克里夫兰。”

“喔-嗨-哦(喔)。”

“是的。哦-嗨-哦。”

“你‘嗨’过那玩意吗?”

“一次。在圣迭戈。有个姐妹刚好有大麻。”

“那玩意对黑人有害。”

“我听说它对所有人都不好。”杰克逊叹了口气,回忆起了6个月前的往事,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黑暗的小公寓,里面有时髦的红色熔岩灯,一盏黑光灯使墙上身穿佩斯利涡旋花纹呢纱丽的女孩的模糊照片发出了黄绿色的辉光——还有基耶拉。我的上帝。可爱的基耶拉·威德。他的思绪回到了这场战争。“尽管如此,还有挺好玩的。”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他妈的英国人用鸦片奴役了几百万黄种人。”

“我不是从英国人手里得到那玩意的。我是从一个兄弟那里得到的。”

“没错,没错。但那个兄弟那样做对我们没有好处,伙计。他做的对我们没好处。穆斯林就不喜欢毒品。他们做得对。毒品奴役了几百万黄种人,也有红种人。”

“陶瓷,我不想谈论政治。我累了,我要饿着肚子打仗。”

“完全正确。一场反对棕色人种的战争。詹姆斯·雷多(完)说征兵是白种人送黑种人去打黄种人,以保护他们从红种人那里偷来的国家。不能强迫黑人去为一个提倡种族主义的政府而战。这是黑豹党人10点纲领中的第6条。”

“你那些恐怖分子朋友在奥克兰靠炒概念写书赚钱搞得怎么样了?有一本好像叫《冰上灵魂》(你)。妈的。我可没在这里看到勇敢的黑豹党人。”

“你说对了。他们不会到这里打白人的战争。”

杰克逊很生气陶瓷把自己拖进这个话题,可他又无法逃脱出来。“他们也没有打黑人的战争。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在战斗。他们只是在制造麻烦。就像你一样。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臭狗屎,陶瓷。我不需要。”杰克逊停顿了一下。“你知道那些真正为黑人而战的人是谁吗?我来告诉你是谁。是小石城的那个胆战心惊、穿着漂亮衣服去上学的小女孩。她手无寸铁,但那张她步行去学校的照片使联邦执法官转变了态度。是那些做选民登记工作的被谋杀的大学男生。是的,白人大学男生。是像莫斯·赖特这样的人。”他又顿了一下。“我敢打赌你根本不知道莫斯·赖特是谁,还有布莱克先生的历史?”(“)

陶瓷厌恶地张开两只手。“好。你是个传教士。你告诉我,莫斯·赖特是谁?”

“你听说过埃米特·蒂尔吗?”

“你觉得呢?”

“是的。我7岁时在《乌木杂志》上看到了那张眼珠子挂在外面的肿胀的脸,我永远,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但我并不住在密西西比州。你也不住在密西西比州。莫斯·赖特,他是埃米特·蒂尔的叔叔,他住在密西西比州。他们割了你的卵蛋,把你吊在树上,然后用一台铁风扇捆在你这个黑人头号大傻瓜的脖子上,把你扔进河里。你如果在密西西比州大声地说那些对白人不满的话,你就死定了。但是莫斯·赖特,没有受过教育,没有钱,除了一颗心外一无所有,他一身平日装束,去参加了对杀死埃米特·蒂尔的狗日的审判,他说:‘就是他们!’他用手指着那些杀人犯,站在白人满堂的法庭上。‘就是他们!’他站在那里,知道下次他们会追踪他,他那时将独自一人,得不到法律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