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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张明生声音哽咽。张树愧忙说:“哎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父子俩坐下后开始细聊,张明生承认当初是自己救了元庆方,还曾潜入肖仁慈的家中进行偷盗。
张树愧大惑不解,不知他为何要潜入肖仁慈家中行窃。
“肖仁慈早年是靠盗墓起家的,他家那颗珍藏的夜明珠便是从容美土司王墓里盗走的,我现在取回来是天经地义。”张明生说,“那些银票我分发给了街上的穷人。”
张树愧点了点头,又问夜明珠的去向,张明生笑道:“爹,您就别问这么多了,总之我没有据为己有,夜明珠在它该去的地方。”
张树愧这才放心,叹息道:“爹就担心你走错了路。人这一辈子呀,生老病死是躲不过去,但自己要走的路总是能选择的!”
“爹,您想多了,我懂您的话,您儿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明生反过来安慰张树愧,“其实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常常想回来看看您,只是怕……”
“你是怕连累你爹我吗?”张树愧叹息道,“爹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爹也管不着你,总之你自己小心才对,爹就你一个儿子,你娘走得早,爹含辛茹苦把你带大,爹可不想老来……”
“爹,您别说了,您刚才说的话我铭记在心,不过我马上又要走了,您保重身体!”张明生心中一阵抽搐。张树愧惊问道:“这么快就走?”
“还有些事要去办,有空我会再回来看您。”张明生目光坚定,“对了,爹,还有件事您要跟六爷说说,是关于顾易生……”
张树愧闻言大惊,怔怔地问:“顾易生是日本人,你没弄错吧?”
张明生摇头道:“这个顾易生我已经盯了他很久,发现不止他一个人到了鹤峰,而且那些人之间接触很频繁,至于他接触六爷的目的,我还没弄清楚。”
“六爷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张树愧惊叹道,“等明儿一早我就跟六爷说。”
“那我走了!”
“哎!”张树愧目送儿子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本以为悬着的心会就此落地,却没想到悬得更高。
翌日一早,张树愧便找到张六佬,把他拉进房里,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了顾易生的事。
“什么,顾易生是日本人,您怎么知道的?”张六佬的表情跟张树愧知道顾易生是日本人时的情景差不多,张树愧没打算瞒他,所以说出了事实。
张六佬瞪着眼睛问:“明生少爷回来过?”
张树愧点头道:“是啊,但是回来没多会儿就又连夜走了。”
“明生少爷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只让我别担心,反正没干坏事。”张树愧无奈地笑了笑,“明生这孩子,从小就胆子大,现在长大了,更是无法无天了。”
“我虽然跟明生少爷不怎么熟,但我相信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哪能指望他成大事,只要不走错路我就心满意足了。”张树愧感慨地说,“对了,顾易生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张六佬想了想,说:“您先去忙吧,我想想!”
张六佬正在逗儿子玩,突然监视顾易生的下人回来通报,称顾易生又跟着姚人杰去了姚府。
“他到底跟姚府有什么勾当?”张六佬暗自忖度,“继续盯着,等到他出来为止!”
顾易生从姚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然后直接回了极叶堂,却喝得醉醺醺的。
“哎哟,顾先生,您这是去哪儿喝酒啦?”下人在外面喊道。张六佬听见赶紧出门,然后亲自过去扶起他,忙说:“顾先生,您慢点,别摔着!”
顾易生干笑道:“我没醉,就喝了一点儿。”
“顾先生这是去喝花酒了吧?”张六佬故意这样问。顾易生忙说:“对,对,喝花酒去了,喝花酒去了。”
张六佬把顾易生扶到床上躺下后才退出来,然后问监视顾易生的人:“他从姚府出来后直接就回来了?”
“是,再没去别的地儿。”
张六佬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把自己和顾易生从第一次见面,到把他带回极叶堂的情景重新想了一遍,可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顾易生设好的圈套。现在自己引狼入室,要除掉这只狼,恐怕要费一番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