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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佬摇头道:“姚老爷,我不能毁了宜红茶的名声呀!”

姚炳才无奈地叹息道:“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就是以赚钱为目的吗?既然有银子可赚,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我说,不如放手一搏吧。”

张六佬最终还是拒绝了姚炳才的说教,姚炳才一路阴沉着脸回到府上,冲下人发了一通无名怒火,然后把刚从外面回来的姚人杰叫进房里,厉声质问道:“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姓徐的这两天一直躲在房里没出门,也不知到底在搞什么。”姚人杰说,“派去盯他的兄弟也换了好几轮,没啥发现。”

姚炳才气急败坏地擂着桌子骂道:“不识抬举的玩意儿,姓张的,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爹,姓张的到底又怎么您了?”

“没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姚炳才冷冷地说,“鹤峰是咱们的地盘,哪容得一个外来的野种撒野?”

“爹,姓张的是害死二叔的凶手,照我说,不如干脆把他投进大牢,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你二叔的大仇肯定得报,但还不是时候,我说过,我要得到极叶堂,还有宜红茶的制作秘方,最后才会让姓张的生不如死。”姚炳才眼里闪着寒光,像要吃人似的。

姚人杰不快地说:“您总说要等,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让姓张的多活些日子吧。”姚炳才点燃了长烟袋,姚人杰被呛得受不了,正要出去,却又被叫住:“人杰,你等等,爹还有话跟你说。”

姚人杰捂着鼻子,可还是剧烈咳嗽起来。

“把人盯紧了,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禀报,别成天在外面瞎晃悠,少给我惹是生非。”

“爹,我又怎么了?”

“爹年纪大了,将来姚家的一切都得靠你,你也该懂点儿事了。”姚炳才缓缓地说,“你娘走得早,爹这些年是真的累了,可你成天在外面瞎混,你说这偌大一份家业,爹能指望得上你吗?”

姚人杰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禁笑着说:“爹,您是被姓张的气糊涂了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万一哪天您走了,我一定把家业打理好。”

“你、你个混账玩意儿……”姚炳才此时才是真的被气糊涂了,吹胡子瞪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陈十三有好些日子没去快活林了,今天去找杏花时,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侧目一看,只见褚兆林正在两个姑娘的陪同下喝酒乐呵。陈十三本来不想去打扰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褚兆林看到陈十三时,喜出望外,忙起身招呼道:“十三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快过来,咱们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褚队长可真有雅兴,敞开喝,今儿的账全算我的。”陈十三豪爽地说。两人举杯痛饮,好不快哉。

“十三爷,最近忙啥呢,怎么老也不见您过来?”

“还能忙啥,没啥好忙的,就一堆破事儿。”陈十三的双眼被酒精染红。褚兆林接着问:“十三爷,极叶堂近日还太平吧?”

陈十三眯缝着眼睛笑着说:“太平盛世,哪能不太平呢。”

褚兆林干笑了几声,道:“姚家可就不怎么太平了。”

“姚家家大业大,权霸一方,谁敢惹姚家的不痛快。”

“这些话也就是对你十三爷我才说……”褚兆林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道。

陈十三听完之后,立即打发走了姑娘,取出银票塞进褚兆林手里。褚兆林心领神会,却说:“你别问我人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要想知道,只能去问姚老爷。”

“褚队长莫误会,我只希望今晚的谈话,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十三爷,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投缘吗?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褚兆林大笑起来,“来,喝酒,老规矩,不醉不归。”

陈十三本来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张六佬,但临时却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把人找到再说。他在姚家外面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发现姚人杰跟另外一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门。他悄然尾随来到一家客栈外,只见两个人与另外一人碰了头,又望着客栈的方向唠叨了半天。

不久之后,姚人杰离去。陈十三也回到了极叶堂,跟张六佬说了这事儿,张六佬疑惑地问:“你怎么就知道那人是徐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