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长江的战火(第2/5页)
13年12月24日,齐燮元离南京去上海。同日陈乐山宣称奉执政府秘书厅密令,赴松江复任第四师师长职,原任师长夏兆麟被逐赴杭州。陈的行动事先没有和各方接洽,于是引起了孙传芳的疑虑,认为不利于浙江。乃通电斥陈假窃名义,蓄意捣乱,派兵进击。29日北京执政府电令孙传芳、陈乐山停职,候中央解决,并接受孙的要求,任命孟昭月为宁台镇守使。
奉军添调后备队入关,其南下军队3万人由张宗昌统率进驻徐州,原驻徐州军队奉陈调元令护防,退往砀、萧两县。
12月30日北京陆军部电宫邦铎回任第六师师长,所遗第十九师师长即令何丰林继任。南京第六师部队一部分哗变,在驻地附近抢劫。
14年1月2日孙传芳部队攻入松江,陈乐山逃走,第四师向上海溃败,孙部尾追。由于孙军频传捷报,孙传芳的发言权遂大增,1月5日和6日孙连发激烈通电,反对奉军南下。
事实上奉军已大举南下。14年1月5日孙传芳致段祺瑞电:
“北京段执政钧鉴,陈乐山假窃名义,扰乱地方,传芳不得已饬部防御,幸得驱除。然松江一带已不胜迁移焚掠之苦矣。陈乱未已,里巷又复纷传奉军南下,意不专于对苏,证以齐督离宁,而奉军到宁,无的放矢,必更有的。传芳本无所虑,亦常深省其咎,攻浙乃军人服从之天职,事纯被动,既不敢妄成戍首之罪,入浙乃浙江军民所欢迎,兵不血刃,亦不敢妄居克敌之功。至于入浙以后,市廛无惊,苟欲罗织为扰民,浙人先不忍罗织,舍此数端,百思不得,敢乞钧座勿对传芳一人别有难言之隐,遂使浙人万姓,日陷恐怖之中,有罪而当夺职,固望明示其罪以肆诸朝市。无罪而当避贤,亦恳明示其贤以公之天下,倘于两者皆有难言而疑传芳诚有未至,即恳明示对国对浙,必如何而后可谓诚之条件,传芳谨当高之浙士,质之国人,决不敢违众而抗所当从,亦不敢固位而默所当辩。若于宣布罪状之先,还以巧取豪夺相试,是直弁髦政府,毁堕纪纲,惟当视同穿窬,御以盗劫。上肃国宪,下去害群,一息苟存,百死不惜,遭时方长,高位难据,钧座天人顺应,尚有省愆弭劫之痛文,传芳忧患备尝,宁以厝火积薪为得计,所谓吁请明示者,上欲政府示天下以光明,下求浙江勿连类而涂炭,至于一身生死,且等鸿毛,进退更无足计矣。临电迫切,祈候明示,孙传芳叩。歌。印。”
孙传芳致冯、胡、孙电:
“北京冯总司令焕章兄、开封胡督理丽生兄、保定孙省长禹行兄钧鉴:诸公所为蒙极大之牺牲,以仆此而兴彼者,为欲违停战之目的致国家于和平。今者或幽囚,或败遁,或遵命解职而去,无一存焉。然则战争可停,和平可致矣。诸公亦闻陈乐山勾煽传芳所部军队战事复起乎,松江一带,又焚掠一空乎,亦又闻奉天军队五六万众,浩荡南下,路人纷传为景公复仇不专对苏乎?传芳个人进退不足惜,浙江一省治乱亦不足计,独惜诸公蒙极大之牺牲,以求停战者,乃以挑四方之战,以求和平者,乃以开破坏之端。往日之战虽不祥,尚托名于国家相争以政见,今日之战,直明目张胆标寻仇报复之名,树争城争地之帜,而无所顾忌矣。诸公手创此局,岂能毫无预闻?诚未闻耶,则一询之道涂,一考之事实,诸公初志,向即如是也,则请缄口闭目,以听天下之相残,斯民之无孑遗可也。万一非诸公之意,传芳即敢再顿首以求诸公,先为浙人呼吁于有权者之门,如天之福,回天之听,先止南下之兵,一切留候善后会议,国民会议解决。能如是尸祝诸公者,岂独浙人哉。设有权者必欲寻仇报复,必欲争城争地,亦求诸公代叩当复者几仇,当争者几地,诸公但能保证此仇者相率避去,此数城数地者拱手献出,即可停战和平,传芳岂惟不求罪状之避,且献城以解诸公之难,且任劝告其他当避且献者,均无问所犯之条,惟当速避速献,毋使天下人既加诸公以大不韪之名,以挑天下之战,开破坏之端,逮狱于诸公也。别上执政一电,特附录奉阅,执政本爱和平,然而在位无权,无以贯彻其爱,以后种因,造自诸公,人曰有权者,可箝天下之口,而不能纳诸公之言,诸公幸勿以局外自遁,而使所种善因尽成恶果也。当战当停,待命进止,临书迫切,立盼赐复,弟孙传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