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主和派低头(第2/2页)
“据督军曹锟等呈:时事多艰,人才难得,查有梁士诒、周自齐、朱启钤三人,前因政治嫌疑奉令通辑,嗣于上年七月间军事猝起,奔走擘划,多所裨助,拟请略迹原心,复其自由等语。梁士诒、周自齐、朱启钤免予缉究。”
接下去便有康有为的弟子陈焕章(总统府顾问、孔教会会长)根据这道赦令,呈请为张勋和康有为开脱:
“帝制犯可赦,复辟犯亦可赦。人才难得,法律平等。”
北京政府批了“应从缓议”四字。
2月28日北京政府又有命令:
“督军曹锟等呈称:雷震春、张镇芳历居要职,卓著励劳,名刑书,才有可用等语。着即开释,发交曹锟军前效力”。
这表示复辟派已有生机,于是张勋的嗣子也带了30万巨款由徐州到上海来活动特赦。不幸他走错了方向,在长三堂子里挥霍,钱化得精光,还负了一身债,被债主扣押起来,由他的母亲备价赎回。同时冯德麟的旧部第二十八师中下级军官在锦州开了一次会,联名呈请北京政府,以南征人才难得,请起用冯为奉天军务帮办。
3月15日北京政府发表命令:
“所有民国五年、六年通缉之杨戾、康有为等,均免予缉究。”
皖系主战派继续加大火力打击直系主和派,他们把箭头和目标集中在冯国璋的化身江苏督军李纯身上。李纯被迫请假不见客,湖北督军王占元自请罢官,江西督军陈光远因受革职留任处分而请辞职。冯国璋深抱不安去电慰勉,电云:“璋与足下,交非恒泛,无论感受何种刺激,绝不容独善以弃国家。”2月7日内务总长钱能训在国务会议上提议惩戒李纯,全体阁员都同意了,只有王士珍不同意。后有人折衷建议用国务院名义电斥李纯,王士珍也不同意。最后由阁员九人联名发出虞电(二月七日)谴责李纯,王士珍没有列名。2月8日张作霖发出庚电斥责李纯:“身膺节钺,首倡调和,长彼凶锋,怠我士气,实足贻我北派之羞而为天下所笑。”
李纯对斥责他的电报都有反驳。他有佳电(2月9日)向王士珍声明,他前此的世电是对南方缓兵之计,是可战可和统筹兼顾,从没有阻挠南方的军事讨伐。
李纯同时也作了反击,他指责九名阁员联名的虞电,总理王士珍并未列名,不能算一件公文,只是一个私人攻击,他说:
“断章取义,任意吹求,故入人以亡国殃民之罪,在君主时亦未闻对于疆吏呵斥至于如此。”
他又有蒸电(2月10日)讥讽张作霖:
“主战之声高而且烈,然未见一兵南来,欲仗虎威杀尽同胞,削平内战。”
冯国璋在北京已消失了权力,一切受主战派的“太上政府”指挥。2月6日曹锟派他的兄弟新任直隶省长曹锐代理直隶督军,自己动身南下,在孝感设立南征大本营,又在汉口刘园正式成立了第一路军总司令部。同时把代理第三师师长吴佩孚改“代”为“署”,统率第三师由鄂北开往鄂南。2月12日,张敬尧统率第七师由徐州经郑州南下,15日到达汉口。北京政府特派殷鸿寿为前敌总执法官,授予七狮军刀一柄,对临阵退缩的官兵可以“先斩后奏”,殷率刽子手40名到汉口。第二路军的施从滨师也安全通过浦口,于2月18日搭轮船运到九江。
这一切显示主战派积极行动,南北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