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鸩羽之厉,胜似猛毒(一)(第3/5页)

其余,便是那二十余位五品官以上的军中将领,至于严开、陈纲、项青三人,则分别站立在李寿以及谢安身旁左右,不时用充满着气势的目光扫视着底下席中那些位将军。

唯独罗超不知去向。

在那二十余位将军、校尉中,以一个叫做朱沧的武将官职最高,是正三品的骁骑营参将,曾是大将军吴邦的左右手,在大将军吴邦被那名叛军所斩杀后,这个朱沧便作为副帅,暂时掌管着偃师内十余万兵马。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做杨进的武将,是正四品的前锋营参将,鉴于这前锋营与骁骑营一样,是大将军吴邦麾下的数个曲部之一,毋庸置疑,这位将军,也是大将军吴邦的心腹左右。

除他二人以外,还有一个叫做费国的从四品游击营参将,虽说游击营也是隶属于大将军吴邦的曲部,但是据传闻,这位费参将,与太子李炜走得相当近。

而其余的将领,便都是正五品到从五品的各营统将,至于派系,更是掺杂不清,有太子李炜的人,有三皇子李慎的人,也有推崇四皇子李茂的、兵部司署下的人,总之,乱糟糟的,分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位将领之所以闷不吭声,想想都知道是他们不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说句难听的话,要不是李寿乃当今天子李暨的儿子,恐怕这些人甚至不会用正眼瞧一眼李寿与谢安二人。

尤其是朱沧以及杨进二人,作为大将军吴邦的老部下,自坐下后便一直摆着一张冷脸,闷不做声,令初次掌兵的李寿着实有些为难,求助般望向谢安。

见此,谢安不得已站了出来。

“寿殿下……啊不,安平大将军的话,诸位将军想必已经听到了,鉴于前两次西征军的不顺,大将军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整顿……”

“哼!大将军?”朱沧冷笑着撇了撇嘴。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朱将军有何指教么?”

“指教不敢!”朱沧冷冷一笑,淡淡说道,“您谢大人,可是行监军职权的参将呢!末将岂敢有异议?只不过是觉得,一个尚未弱冠的毛头小子,竟能担任一军统帅,还是什么安平大将军……哼哼哼!可笑!”

“朱将军的意思是,陛下的任命,不妥咯?”

望着谢安嘴角旁那几分淡淡的笑意,朱沧面色微变,意识到自己失言的他,连忙说道,“陛下的任命,朱某自然是不得不从……”说着,他转头望向李寿,抱拳沉声问道,“朱某斗胆问九殿下一句,九殿下此前可曾掌过兵?”

李寿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如实说道,“并无掌兵经验……”

朱沧闻言面色冷笑更浓,抬手直指李寿,沉声质问道,“既然如此,九殿下何以能作为一军统帅?”

话音刚落,屋内其余将领亦是转头望向李寿。

不得不说,这些人终归是经历过沙场的宿将,身上的气势不比寻常人,李寿隐隐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而就在这时,谢安站了起来,缓缓步到朱沧面前,窃笑着说道,“那也容谢某斗胆问一句,朱将军当初断奶之前,可曾吃过米啊?——照朱将军的话来讲,朱将军眼下也应当还在吃奶啊!”

“你!”朱沧闻言大怒,拍案而起,用充满杀意的目光死死盯着谢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乳臭未干的小儿,你竟敢辱我?”

说话间,一股强烈的杀气隐隐罩住了谢安。

说实话,如果是谢安初到大周的时候,他多半会吓得心惊胆战,但在见识过了梁丘舞盛怒状态的杀气后,这种程度的杀意,已不足以吓倒他。

在屋内二十余名将军诧异的目光下,谢安直视着朱沧充满杀意的目光,淡淡说道,“朱将军,这般杀气腾腾,莫非欲对本官不利?别怪本官没提醒朱将军,本官在冀京,任大狱寺少卿一职,精于刑法,朱沧知不知晓,以下犯上,是何等的重罪啊!——庆幸吧,此地非大狱寺司署二堂,否则,本官定要将你以以下犯上之罪,杖打十棍!”

“大……大狱寺少卿?”朱沧面色一僵,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以他的官职,哪里会不知大狱寺少卿,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官职。

“朱将军且坐!”谢安抬手指了指坐席。

犹豫了一下,朱沧愤愤地坐了下来,但是面上的冷色,却始终未有退去,反而更添了几分,这一切,都被长孙湘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