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的大唐,令人不寒而栗(第4/5页)

他也率领三万人在良非川(今青海共和县恰卜恰河)屯田,播种、施肥、收获丰收的果实。他们居然掀起了农业学河源的热潮,从将军到士兵人人放下屠刀,拾起镰刀,在希望的田野上挥汗如雨,劳动最光荣。

两军在战争的前沿地带抓革命促生产,忙得不亦乐乎。开耀元年(公元681年)五月,黑齿常之主动出击!唐军精骑万余夜袭吐蕃兵营,又是夜袭。一通黑仗下来,唐军斩首二千级,缴获羊、马数万。

赞婆真应该长长记性,娄师德的金玉良言音犹在耳。大唐与吐蕃一家亲。赞婆输得就剩下他一个人穿着裤衩单骑逃走。黑齿常之在河源地区前前后后忙活了七年,吐蕃兵怕得要死,抖得要命,多年不敢犯边。也就在这个时期,归顺的突厥旧部也趁火打劫,唐军不等火烧起来,就灭了。

皇帝很脆弱,皇后很强势,太子很争气。被病体拖累的高宗这时已经是50岁的男人,80岁的心脏。虽有一颗王者之心,但早已有劲使不上。

他成了大唐老干部疗养院的常客,武后大多时间也恪守妇道陪伴在侧。冬天抱火炉,夏天去避暑。皇帝这边动不动就撂挑子,可朝中之事还要有人去承担。太子也慢慢成长起来,完全可以接班。

随着太子李弘监国掌政次数的不断增加,朝臣们也默认了他的接班人地位。几年时间下来,太子的人气指数不断飙升。这时候整个常委班子(众位宰相)就算不是太子的直系署官,也必然是亲太子而反武后。

大家有一个共识,皇位早晚是太子李弘的。一切看上去很美,毕竟皇位的最终归宿才是最现实的。由于身体不适,高宗皇帝已经半推半就退出了母子相争的局面。

曾经由夫妻、父子共同执政,互相牵制的三角政局,已经慢慢解体。在权力面前,人人疯狂。朝堂成了武后和自己的儿子(太子)正面较量的擂台。

武后除了大张旗鼓地包装并推出“北门学士”,还做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亲武。也就是扶植武家的势力,亲不亲,一家人。曾几何时,武家因为有了她这个女儿,整个家族遭到毁灭性地打击。

生者疯狂,如贺兰敏之;死者喷血,如武惟良和武怀运。

武后这时候才发现,放眼朝堂,低眉顺眼的人不少,可死心塌地愿意跟着自己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的忠诚之士却少得可怜——几乎没有。

当务之急,是要组建自己的权力班子。高宗皇帝看样子是撑不长久了,儿子李弘也是个不靠谱的人,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在这时候武后想到了自己的娘家人,想到了那几个早已被自己吓破胆,被流放在岭南的侄子,还有养在身边的武承嗣。

武后迅速把他们召唤到身边,并在几个月内连续超常规提拔。诸武外戚,闪亮登场,他们的时代来临了。曾经如罪犯般披枷戴锁地一再被驱赶流放,在岭南蛮荒之地号呼哭泣的武家小辈,在得到号令的第一时间就聚集到了武后的麾下。

从后来他们各自的表现来看,这些人早已被时间磨去了棱角、失去了尊严,在他们的身上已经看不见父辈的骄傲与坚持。在这里,插两句这些孩子后来的表现。

武承嗣以宰相之尊为武后的男宠冯小宝牵马执辔。 

武延秀为讨好安乐公主,常常在她面前唱突厥歌,跳胡旋舞,风姿柔媚如妇人。 

武三思,性倾巧便僻,善事人。八面玲珑,擅拍马屁。

武懿宗公然声称:“我不知道天下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知道对我好的就是好人,对我坏的就是坏人。”  

诸武的宠物级表现让驯化师武后深感满意,多亏自己当年没拿他们当人待,才换来今日他们拿自己当神拜。

武承嗣袭爵周国公,拜为三品宗正卿。

武三思拜为右卫将军、宗正卿掌管皇族事务,包括后妃亲属。这等于是在李唐皇族中间安插了一个卧底。一切尽在掌握。这是李唐噩梦的开始,也是武后走上政治前台的必经之路。 

上元二年(公元675年)春天,高宗的病情逐渐加重,发展到最后,连形式上的临朝也快撑不下去了。这种随时要人命的节奏,迫使着高宗决定暂时将政务交于皇后武氏掌管,他还是非常信任武后的。甚至产生了逊位于她的念头。自从诛杀上官仪后,李治每次上朝,武后都会垂帘于御座后。朝中大小事务,高宗都要事先征求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