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热血豪情 第十一章 抽薪(第3/4页)

众人看得爽心悦目,呼吸也变得轻快起来。不一会儿,众人来到易水边,选择了一块垂柳下的草地,十分阴凉,而且周围碧波荡漾、芦苇丛生,草木葱绿间百花竞放,香气扑鼻,端的是一个会饮的好所在。

无心、无涯二人在草地上放上两块坐毡,又铺上一块白绢,然后将诸种熟食和美酒摆放其上。扶苏挥了挥手,无心二人会意,也会到一边会饮去了。

屠狗兄看见扶苏好像十分谨慎的模样,爽快地道:“贤弟,有何私事直说无妨。只要为兄能够帮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扶苏笑笑道:“屠狗兄看我今日多大年纪?”屠狗者闻言一愣,打量了一下扶苏:“贤弟今日少说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吧!”扶苏摇了摇头道:“十三有余,十四不到!”

屠狗者闻言吓了一跳,但马上又笑了:“真看不出来,贤弟如此之小,只是倒也不是没有,据说那秦舞阳也是十三就长得身高体阔,敢当街杀人!”

扶苏笑了笑,平静地道:“屠狗兄今年有三十七了吧?”屠狗者闻言一惊,面色顿变道:“我的年龄从未对人说过,贤弟如何知晓?”

被人知道了最隐密的事情,任是何人都会感到吃惊的。

扶苏笑道:“屠狗兄不必紧张,其实我应该叫您一声师叔的!”屠狗者听了更是诧异,一双豹眼睁得更大了:“贤弟此言何解?”

扶苏道:“屠狗兄可曾记得师从何人?”屠狗者闻言犹豫了一下,好像不太愿意说。扶苏却接着道:“应该是当今奇隐‘中隐老人’吧?”

屠狗者闻言面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的底细如此知晓?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的!”

扶苏先为屠狗者斟上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温吞水似的慢吞吞地道:“屠狗兄平日里一向稳重,今日怎如此耐不住性子,请坐,待赵苏慢慢细说!”

屠狗者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扶苏笑道:“刚才我尊称您一声师叔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也是‘中隐’祖师他老人家的弟子,所以对您的事情还算有些了解。由于我年纪和屠狗兄相差太大,所以尊称您一声师叔也是应该的!”

屠狗者闻言立时大喜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贤弟对我的情况如此知晓,只是师叔这样的称呼实在令人不快,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扶苏笑道:“也好,既然屠狗兄不弃,师弟只好从命!”

屠狗者感慨道:“我幼年在邯郸拜入师傅门下,学艺三年,后因故迁到齐国和燕国,自此便由师傅相别,至今已逾二十多年。数年前,在下曾经回赵国寻找恩师,想侍奉恩师终老,却不知恩师所踪,心中叹惜恐怕再难复见恩师一面,不想今日得遇贤弟在此。师傅他老人家一向可好?”

扶苏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年已近百,身体早已一日不如一年,二年前我离师时,他老人家的脸色也是十分的苍老,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屠狗者重情重义之人,闻言大悲道:“弟子不孝,不能日夜侍奉与恩师膝下,悲哉!”

说着,一把抓住扶苏的手道:“贤弟,师傅他老人家现在何处?我这就去寻他,侍奉他老人家终老!”

扶苏佯悲道:“他老人家自两年前在下出师后,也从赵国迁离,到齐国临淄养老去了。具体何处,我也并不知晓!”屠狗者闻言大喜道:“知道地方就好!临淄再大,我一处处寻来,总会有找到的时候!贤弟可愿和我一同前去?”

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在世间还有些私事未了,待我心无牵挂之后,再去寻祖师和屠狗兄!”屠狗者道:“也好,贤弟和我不同:我一生只喜酒肉,孤单一人,从无牵挂。而贤弟至今仍然未有子嗣,若和我一同归隐,岂不令贤弟家绝后!既如此,我便一人去见恩师,在临淄等候贤弟大驾!”

扶苏点头道:“有屠狗兄能够代为照料恩师,我放心多了!不知屠狗兄打算什么时候起程!”屠狗者道:“我闻听恩师行踪,直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入临淄,我身无长物,明日就动身去齐国!今晚便和荆轲、渐离告别!噢,对了,贤弟已到蓟城月余,为何不早将实情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