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猜忌 乱伦灭性――贱民为帝的梁太祖(第5/5页)
朱梁之灭,也是恶贯满盈的报应。朱温老贼虽然一度称帝,但其暴恶之迹,史不绝书:“篡弑以叨天位,(曹)操、(司马)懿以下,亦多有之,若夫恶极于无可加,而势亦易于剿绝,无有如朱温者,时无人焉,亟起而伸天讨,诚可叹也。其弑两君也,公然为之而无所掩饰;其篡大位也,咆哮急得而并废虚文;其禽兽行遍诸子妇也,而以此为予夺;其嗜杀也,一言一笑而流血成渠;尔朱荣、高洋、安禄山之所不为者,温皆为之而无忌……其将帅,皆血勇小慧,而不知用兵之略;其辅佐,则李振、敬翔,出贼杀,入谄谀,而不知建国之方;乃至以口腹而任段凝为心膂,授之兵柄,使抗大敌而不恤败亡。取其君臣而统论之,贪食、渔色、乐杀、蔑伦,一盗而已矣。而既篡以后,日老以昏,亦(安)禄山在东都、黄巢踞长安之势也。于是时也,矫起而扑灭之,不再举而功已就矣。所难者,犹未有内衅之可乘耳。未几,而朱友珪枭獍之刃,已刃元恶之腹,兄弟寻兵,国内大乱……。”(王夫之)
认得胡儿做“父皇”——“汉奸”石敬瑭的悲喜剧
“文革”以后,最后恢复上演的传统京剧曲目,当属宣扬爱国主义情怀的《杨门女将》,其情节主要围绕佘太君老奶奶领着一群寡妇征战三关,浴血奋战抵御辽国侵略的故事。笔者当时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由于祖母是个大戏迷,耳边整日里都是收音机里挥之不去的余太君的悲壮慷慨:“哪一战,不伤我杨家将!哪一战,不亡我父子兵!”
后来,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又播出,老令公杨继业以及杨六郎几个父子兄弟都是“威震三关”,故事情节引人入胜,令人神驰向往,可以说“在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爱国主义的种子。”但“三关”是哪里,辽国人是什么人,模模糊糊没有任何实际的概念,想当然地认为是靠近苏联或外蒙的什么地方。成人后,对历史逐渐感兴趣,才知道三关离我的老家天津近得不能再近——瓦桥关(今涿州南)、益津关(今霸州)、淤口关(今霸州东),皆在白沟的南岸。而白沟北岸不远处,就是当时契丹族辽国的地盘。今天的白沟是个鼎鼎有名的各式小商品集散地,从前的大河早已随时光流逝变成为不起眼的小河沟。而从前拼死殊杀的汉族与契丹两族人民,以及日后取代辽国的女真人,早已在元朝时期就被蒙古统治者统称为“汉人”,血脉融合,成为今日真正彼此不分的一家人。
那么,如果想进一步了解为何“三关”深入汉族传统疆域如此之腹地,就不得不谈起残唐五代中走马灯变幻的人物中最大名鼎鼎而又最遗臭万年的人物——“儿皇帝”石敬瑭。此公为了同后唐抗衡,竟答应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今北京至山西大同等地)给契丹,使得中原门户大开,为后来的汉族政权留下心腹之患,英明神武如后周的柴世宗、北宋的太宗赵光义,几次北伐,都无功而返,而且北宋之亡的最根本原因也早在石敬瑭时代已经种下。最为后世中国人所诟病痛斥的,则正是石敬瑭向契丹国主耶律德光自称“儿皇帝”,拜认这位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异族人为父。以至于直到1905年8月29日在东京发表的《同盟会宣言》中,第二条就赫然表明:
“恢复中华。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中国之政治,中国人任之。驱除鞑虏之后,光复我民族的国家。敢有为石敬塘、吴三桂之所为者,天下共击之!”
可见,石敬瑭此人名气之大,几乎和吴三桂并驾齐驱,而且他还少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浪漫,多了层“认贼作父”当“儿皇帝”的屈辱,千秋万岁,骂名滚滚,成为“汉奸卖国贼”的代名词。笔者当然不想为这位沙陀族老哥翻案,考据一番后说他不是汉奸而是什么“沙陀奸”,只是想来一把史海钩沉,把历史的本来面目展示给读者,让人们在理性思维的基础上,自己判断特殊时代这位特殊的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