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八节 玩玩(第3/5页)
萧布衣因扶植隋室,所以素来以正义压人。
不过以正压人,已属不正,可现在的萧布衣,哪里顾得了许多。
这番言辞,其实对宇文化及说过,对王世充说过,每次说起,虽不能说动主将,总能乱其军心。
可窦建德听后,不过哂然,轻易的化解。萧布衣还是想游说对手,窦建德的意思简单明了,我不打你,你也要来打我,既然如此,不用你麻烦去河北了。要打天下,还是要靠武力,不用多说,动手吧!
见窦建德从容依旧,河北军肃然如常,萧布衣倒是暗自佩服。
再次长叹,萧布衣道:“其实长乐王若肯依附,我可保河北军衣食无忧,官爵不减。”
窦建德淡漠道:“若西梁王肯依附于我,我可保你连升三级。”
萧布衣沉默无言,窦建德漠然道:“掌控在手,尚且有心无力,本王又岂可受制于人?”
萧布衣摇摇头,“可惜,可叹……”
窦建德道:“可叹,可怜……”
二人说完后,静听流水潺潺,微风细细,却知道再无他言。罗士信却已驱马过来,低声道:“长乐王,西梁军兵力不如我等,可以多胜之。”
窦建德皱眉道:“我只怕过河未济,被他击我中流。萧布衣狡猾多端,不能不防。”
罗士信抿着嘴唇,知道窦建德所言不差。原来双方现在地势相若,以汜水为界。西梁军虽兵力稍逊,可罗士信却知道阵法的重要。因为就算你有百万雄兵,也不可能同时用在一个战场上。
萧布衣显然对汜水早有研究,亦能将兵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这当然要得益于他当年鏖战李密的经验,这次又用到了河北军的身上。
西梁军虎视眈眈,扼住要冲,河北军若是渡河而战,阵型必散。这样一来,萧布衣蓄力已久,当可各个击破。如此一来,河北军可算是自弃地利,实在不智。
萧布衣见罗士信低语,突然大笑道:“看来……河北军是不敢渡河了?”
罗士信扬声道:“西梁军难道敢渡河吗?”
萧布衣道:“我主你客,还请你先。”
罗士信冷冷道:“我客你主,哪有让客人为难的道理。”
二人唇枪舌剑,却都不为所激,窦建德暗自皱眉。他听西梁军兵发汜水之际,其实本想过汜水后,背水一战。可没想到的是,西梁军几乎和他们同时赶到,以河为界,多少让人尴尬。
他不敢小窥西梁军,亦不想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赌。
身边虽有罗士信、苏定方一干将领,可眼下,除了僵持,并无他法。
萧布衣突然道:“看来长乐王不肯过河一战了?”
窦建德淡淡道:“难道西梁王肯吗?那我倒是欢迎之至。”
萧布衣一笑,“听闻河北军骁勇善战,我当然也是不敢。”河北军听到这里,不由精神一振,暗想天下闻名的西梁王都是如此说法,可算是莫大的荣誉。可欢喜之下,心中又是气馁,心道西梁王本是敌手,自己这般想法,已对他有了畏惧之心。
“既然大伙都不敢过河,这样僵持一天也是无法。”萧布衣微笑道:“双军对垒,如此枯燥,不如来点开胃小菜如何?”
窦建德知道萧布衣诡计多端,皱眉无语。
罗士信却已喝道:“萧布衣,你又有何等无耻的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我等一概接下。”
萧布衣淡淡道:“我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比得上四姓家奴要无耻吗?”
罗士信胸口如受重击,脸色苍白。原来他先后投奔张须陀、杜伏威、李密和窦建德,萧布衣痛骂他四姓家奴,正揭开他心中痛楚。
窦建德不能不说,萧布衣言辞犀利,甚至不逊他的功夫,“若逞口舌之利,不需要这多人马观望,西梁王,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小菜?”
萧布衣淡然一笑,“久闻河北军勇猛无敌,个个以一当十……既然你我不肯开战,不如各退八百步,然后你我各派出二百兵士一战,先玩玩如何?”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多少有些挑衅之意。可这种阵前挑衅,倒是极为公平,只要对手有些血性,由不得对手不接。
河北军闻之大怒,纷纷上前。窦建德这次亲征荥阳,手下勇将甚多。王伏宝、刘黑闼均在东平。眼下以罗士信、苏定方为首。可其余虎将,比如说阮君明、曹康买、王小胡、刘雅、高士达等人,均是极为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