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节 狂生(第4/7页)

二人不负重托,在周密的安排下克下黎阳城,李靖立即吩咐二人全力攻打黎阳仓以备仓储,二人马不停蹄的带兵奇袭,连夜袭击了黎阳仓,驱逐了那里的盗匪。

如今李靖蓄谋数月,却只用一天一夜就抢占了黎阳城和黎阳仓,死死的扼住黄河、永济渠的要道,将瓦岗钳在河南中腹,无法向河北、山东两地发展。

听到黎阳仓被克,李靖缓缓点头道:“王儒信呢?酒醒了没有?”

“早就醒了,昨晚其实就醒了。”方无悔笑了起来,“他昨晚一直在问是谁抓住了他,也是好笑。”

“带他来见我。”李靖沉声道。

原来李靖在攻打黎阳之时,已经在黎阳埋伏人手放火制造内乱,元宝藏、郑颐独自逃命。王儒信醉酒,又不听别人劝说,酣然入睡。结果众人争先逃命,等到黎阳城被克之时,竟然还在大睡,却被李靖派兵捉个正着。

王儒信被捉的时候还不能相信黎阳被克,得知真的成为阶下之囚的时候,酒早就吓醒了,慌忙问是谁攻克的黎阳城,准备弃暗投明。

众兵士押着王儒信进来,王儒信眼珠子转个不停,见到主位上坐着李靖,失声道:“座上之人莫非是李将军?”

他脸上露出激动莫名的表情,只恨被五花大绑,不能手舞足蹈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李靖倒是微愕,“你识得我?”

王儒信慌忙道:“敝人早对李……将军久仰了。当初李将军只率数百兵士,大破瓦岗数千盗匪,让单雄信、徐世绩等人无功而返,那时候威名就传诵了瓦岗。当初徐世绩画了李大人的一幅画像,敝人看了,惊为天神,是以一直记在心中。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李将军若是早说攻城,敝人早就双手奉上,何劳将军来取?”

王儒信这番话其实都是胡说八道,他在押一个晚上,终于问明白擒他的是谁,早就想好了求活的措辞。他说的虽然无耻,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可一想到性命攸关,忍辱负重又有何妨?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李靖面沉似水。

王儒信吓了一跳,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敝人岂敢说将军的不是,只是敝人想说出对将军的尊敬之意罢了。”

“给他松绑。”李靖吩咐道。

兵士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王儒信一时间反倒不知所措,李靖摆摆手道:“王司马,请坐下一叙。”

王儒信觉得马屁拍的初见成效,心中窃喜,半个屁股沾在椅子上,谦虚道:“有将军在此,焉有敝人的座位。只是将军吩咐,不敢不从。”

“我不是将军,我是太原的副留守。”李靖沉吟道。

王儒信慌忙改口道:“原来留守大人为大隋鞠躬尽瘁,敝人佩服。这黎阳城本来就是大隋之城,李将军……不,是李留守取之,实在是天公地道。”

“可我现在被贬,却为萧布衣将军做事。”李靖淡淡道。

王儒信眼珠子急转,算计着关系,“那个……萧将军……我也是久仰大名,李……大人在萧将军手下做事实乃幸事,大隋腐朽,李大人兴起义举,实在可喜可贺。”

“但我是在朝廷的命令下来攻黎阳城。”李靖又道。

王儒信脑袋有些痛,搞不懂这中间复杂的关系,终于道:“黎阳本来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李大人就是有德之人呀。”

“其实我对翟当家也是久仰大名了。”李靖终于露出点笑容。

王儒信暗道,你总不会取了瓦岗的黎阳来作为加入瓦岗的贺礼吧,见到李靖沉默不语,王儒信只能道:“翟大当家……这名气也是有的。”

“名气有是好事,可若是利用名气为非作歹那可是天理不容。”李靖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王儒信喏喏道:“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将军……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李靖长叹声,“如今瓦岗作乱,萧将军忧心忡忡。当初他拔除瓦岗,其实也是对瓦岗的一片好意。”

“那是……那是。”王儒信只能点头。

“萧将军曾经见过翟让寨主,其实他也是被逼无奈。”李靖又道:“他只想托王司马之口转告翟寨主一句话……”

王儒信听到竟有释放他的意思,不由大喜过望,“李大人请说,敝人定当竭力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