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节 破寨(上)(第4/5页)

魏征虽是监军,却是饱览群书,深知地理,对于东郡,荥阳一带更是熟悉,指指点点说出兵之路,可是看到翟弘画的瓦岗地形图,还是吸了口凉气,皱眉无语。

瓦岗位于济阴郡,东郡和荥阳郡三郡交界地带,那里群山缓拱,地形颇为复杂,沟壑纵横,山中有河,坡中有洞。

瓦岗起义多年,根基当然重要,也是被张须陀征讨多次,可每次都不能动摇根基,实乃地形过于复杂,瓦岗军东躲西藏的缘故。

骑兵被地形所挡,无法深入,步兵搜寻困难,狡兔三窟,根据翟弘画出的地图,在瓦岗众群聚的山脉里,大寨就是有八处之多。都说狡兔三窟,翟让打不过,通常都是躲起来,张须陀掌管河南道的十二郡讨捕,其他各郡均有紧急军情,终不能和他们旷日持久的捉迷藏,每次都是打一阵无奈撤走,始终不能动摇瓦岗的根本。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裴行俨见到了萧布衣的微笑,终于道:“我想萧将军既然让我等捉拿了贼党,一个不放,想必心中多少有了主意?”

萧布衣点头,“不错,我这个主意却是从别人身上学过来,也不知能否管用,可眼下暂且一试,可擒贼擒王最为要紧,瓦岗只要有翟让就还是瓦岗,捉拿他是此行第一要务,若是不能擒他,就算烧了这八个营寨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准备分兵两路,以奇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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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露出夏的热烈。

树木杂草却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对阳光的热情没有兴致。一片有情的飞花落入溪水,转瞬被无情的溪水冲的无影无踪。

车轮咯咯声从远方的山路传来,紧接着叫嚣喧杂声传了过来,数百人押着几十辆大车熙熙攘攘的从山道的那头走来,来到一处大寨前,高声喝道:“快开门的重重有赏。”

高喊那人正是瓦岗贼匪,意气风发,趾高气扬。

山寨立于两山余脉夹出之地,前挖深沟,设有吊桥,下布荆棘铁刺,虽是简陋,毕竟还能阻敌片刻,只为逃跑拖延时间,至于其余的布置倒都简单,只因为张须陀收庄稼一样每年都来光顾,太麻烦烧起来也麻烦。

哨楼的贼匪美梦被嘈杂声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向对面望过去,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吵什么吵,什么时候不好回来,偏偏这时候。”

他没有半分怀疑之意,只因前面都是熟悉的面孔,吼叫的那人叫做刘信义,前几日还和他一块喝酒吃肉,有的人好像不认识,不过也无关紧要,山寨素来都是来来往往,来了死,死了再来,循环不息。做贼匪不一定会拼命,可若是连逃命都不会,那只有早死早托生了。

“信义,你小子脸色发青,嗓子发干,昨晚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娘们吸干了?”哨兵还是调侃。翟弘已经站了出来,沉声道:“候狗儿,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放吊桥。”

候狗儿见到翟弘站出来,不敢再多话,慌忙吩咐喽啰去放吊桥,等见到队伍走过来,腆着脸凑上去问,“翟当家,这次收获不小呀。”

见到翟弘身边站着个年轻人,颇为面生,几乎和翟弘并肩而立,很不懂规矩,不解问道:“这位兄弟是哪位?”

那位兄弟不和他废话,霍然已经出手,一把抓住候狗儿的脖领,用力一挥,候狗儿哇呀妈呀的叫着,已经落入深沟之中,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众盗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望过来,惊诧年轻人如此力大,年轻人却是沉喝道:“冲。”

他冲字一出口,数百盗匪中最少分出一半力量向后寨狂奔了过去,路过的时候,众盗匪不明所以,都是指指点点,满是诧异。

“这些人怎么了,发疯了吗?”

“谁知道中了什么邪。”

众贼匪并不理会向后寨冲去的匪寇,只是纷纷向翟弘围过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翟弘面色铁青,只是不语。接下来的事情让众贼匪诧异的无法反应,年轻人却是没有跟着众人冲过去,只是跳到大车旁,伸手一抽,车辕霍然而起,车布掀开,又有不少人跳了出来,迅即的抽出了兵刃,四面砍杀。

众人惊呼不绝,四散逃命,不过向后寨逃去之时才发现要道被人守住,刀光霍霍,一时不能通过,更无法和后面的山寨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