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节 不识萧郎是萧郎(第6/7页)
萧布衣愣住。
杨笑佛鼻梁高崇,眼眸黑漆,颧骨凸出,此刻正微笑着望着萧布衣道:“原来校书郎到了,幸会幸会。”
萧布衣知道再无法遮掩,这个杨笑佛就是四方馆提出百只母鸡那个胡汉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熙见到萧布衣到来,一直都很兴奋,只是恨不得把在场所有的人给萧布衣介绍一遍,甚至忘记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听到杨笑佛说及校书郎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愣了下,吃吃道:“杨笑佛,你认识贝兄?你说什么校书郎?”
杨笑佛淡淡道:“我倒不认识什么贝兄,我只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昨日扬名四方馆,智斗群外使刁难,得到圣上赏赐黄金十两的校书郎,萧,布,衣!”
袁熙愣住,脸上突然没有了血色,半晌才道:“杨笑佛,你说他叫什么?”
“原来袁小姐还不知道萧兄的大名,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杨笑佛眯缝起眼睛,微笑道:“萧兄,袁小姐对你如此推心置腹,难道你还没有告诉她真实的姓名?”
袁熙虽然女扮男装,可杨笑佛一口叫穿她的女儿身份,旁边的人也不诧异,显然习以为常。袁熙脸色更白,袁岚却已经走了过来,微笑道:“若兮,布衣多半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布衣,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个若兮是我的侄女,生平喜好打扮成个风流公子,若兮,这就是我当初和你说的,出塞仆骨的萧布衣。”
袁岚虽不明白起因,化解矛盾却是不动声色,袁熙贝齿紧咬,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霍然抬头道:“你真的就是和叔叔一块出塞的萧布衣?”
萧布衣见到她表情难过,倒是有些歉然道:“原来袁兄是袁小姐,布衣倒没有看出来你是女儿之身,在下从未见过袁小姐,当时只是谨慎,也就随口说个名字,以后想改却也改不过来了。”
袁若兮微微欣喜道:“这么说,你并非有心欺骗我?”
萧布衣只能道:“在下和袁小姐头次见面,何来有心欺骗之说。”
袁若兮回嗔转喜道:“管他布衣还是贝兄,我只识得你这个才子即可,贝兄,不,萧兄,方才我把你的诗句念给他们听,他们都说做出诗词之人,可是难得的才子呢。”
杨笑佛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校书郎不但急智过人,还是文采斐然,倒让人看走了眼。”
袁岚却是皱了下眉头道:“今日不提文采,只是饮酒赏雪就好,各位多半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校书郎萧布衣,袁某的朋友。”
马行空,林士弘,王君廓等人都是微微变色,不由重新审读起萧布衣来。杨笑佛还是嘴角一丝微笑,有如弥勒佛般,只是眼中隐有锋芒,像是沉思什么。
马行空几人既然来到了袁宅,当然和袁岚就非泛泛之交,他们都知道袁岚虽然是个商人,可在汝南袁家绝对算是个主事。袁岚为人随和,眼界却高,这次主动和萧布衣称兄道弟,那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袁若兮自从知道萧布衣的真名后,虽是回嗔转喜,却还是脸色阴晴不定,林士弘突然道:“袁伯父,小侄听说巧兮也到了东都,文采诗词我是自愧不如若兮和这位萧公子,只求雪夜能听琴赏雪,已经心满意足。”
“好呀,好呀,”袁若兮笑道:“我也好久没有听巧兮弹琴了。”
袁岚笑道:“林世侄有这雅兴,也是巧兮的福气。”
他挥手找了个下人过来,吩咐了几句,萧布衣听到林世侄三个字的时候,却想起了林士直,暗想此人叫做林士弘,不知道和林士直有没有瓜葛?袁若兮原来是袁岚的侄女,可是当初她见到自己,为什么很是讨厌萧布衣这个名字,莫非还有第二个萧布衣不成?
众人寒暄片刻,马行空已经问道:“还不知道校书郎出身哪里?”
他年纪不小,和袁岚仿佛,袁岚说萧布衣是朋友,他不敢托大称呼什么贤侄,只能用校书郎称呼。
萧布衣微笑道:“在下世代种田出身。”
马行空‘哦’了一声,话都懒得和萧布衣再说上一句,心中却是疑惑不解。校书郎算不上什么大官,只是九品,芝麻大小,萧布衣又是种田出身,这种人怎么会得到袁岚的赏识,倒是咄咄怪事。
众人寒暄的功夫,一女已经盈盈从桥的尽头走来,虽是幼小,却是让人欣赏姿仪,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捧着香炉瑶琴。林士弘远远见到眼现异彩,萧布衣一见,就知道他对此女有意,不知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