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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肆 第十二章 “维新派”和革命党,登场!(第4/5页)

孙文连忙摆手说自己不急,能等,本来去年就要反了,因为准备不充足一直熬到现在,再多等几日也无妨,咱就靠你了,中川领事。

两人一别就是一个多月,在此期间,孙文又找了一些其他国家的外交官,比如德国驻港领事科纳普等人,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援手,但都无功而返,于是在4月17日,他又敲响了日本领事馆的门。

其实中川恒次郎本不想见他,但实在是因为荐头的面子大——前面说了,梅屋庄吉在日本各地都有人脉,因此也不得不开门迎客。

这一回孙文仍是老生常谈,拉赞助买武器,而中川领事则一反上次打太极拳的态度,很干脆地表示,自己是外交官,不是军官,只管经济贸易这种文绉绉的东西,玩不来杀人放火之类的高精尖,所以实在抱歉,爱莫能助。

事后,中川恒次郎这样评价孙文:“看他的样子,让我有一种仿佛碰上了《水浒传》中江湖豪杰的感觉。”

不过对于起事计划,中川也很不客气地认为,纯属“空中楼阁”。

尽管没得到足够的支援也不被看好,但孙文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拿着梅屋庄吉给他搞来的武器起事。

10月26日(农历重阳节),孙文和一干弟兄齐聚广州,正式开始了行动。

这其中有孙文的发小陆皓东,香港兴中会首任会长杨衢云以及和孙文一起学医的郑士良等人。

行动的计划跟之前说的大致没差——鸣枪为号,联络同志,攻占广州,再图其他。

同时他们还印了很多反清传单,并创造了一面属于自己的旗帜——青天白日旗。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还不等这些人打响反清第一枪,就先出了问题。

这主要是如孙文之前说的那样,参加起事的各路同志平常都不联络,到了临开打的前一天,孙文陆皓东他们才弄来一份名单按图索骥,挨家挨户敲门:“同志哥,明天我们造反,早上9点土地庙门口集合啊。”

这是一种很没效率的行为,同时风险也很大。

所以26日当天他们并没有联络到所有参加起事的人,甚至连一半都没联系上,本来想27日接着敲门的,可不承想第二天风声就泄露了出去——其实是必然的,于是就理所当然地把衙门的人给招了过来,然后大伙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其中陆皓东没逃成,被抓了。

其实他是跟着大家一起逃出去的,本来未必会被抓,只不过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同志名册不知有没有被带出来,于是便要折返看个究竟。同行之人皆劝,说这太危险了,还是别管了罢。可陆皓东却表示,个人安危事小,一旦名册被官府搜去,必将按册株连,到时候“我党岂有余类”?

结果刚回去就跟官兵打了个照面。

就这样,他被抓了。

在狱中,陆皓东受到了严刑拷打,要他招供同党——这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儿,因为前面说了,若是不看名册,孙文这伙人自己都不知道谁跟谁是同志,现在你逼着陆皓东说,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更何况就算说得出,人家也不会说。

只见那陆皓东在棍棒皮鞭之下奋笔疾书,痛斥朝廷腐败官僚祸国,并大声疾呼:“今事虽不成,此心甚慰,但一我可杀,而继我而起者,不可尽杀!”

被捕后的第十一天,也就是11月7日,陆皓东英勇就义,年仅27岁。被誉为“中国有史以来,为共和革命牺牲的第一人”。

乙未广州起义失败了,不过万幸的是除了陆皓东之外,其余的核心骨干基本都安全脱逃毫发无损。其中主策划人孙文先是去了香港,然后又在仍不得安生的情况下,于当年11月去了日本,在那里,他剪去了辫子,换上了西装,从此不再是大清的子民。

之后,孙文又辗转英国加拿大等国,可能是觉得那边都不怎么好混,所以在明治三十年(1897)的时候,再度来到了日本。

这一年,他结识了两个对自己政治生涯而言非常重要的日本人,一个叫宫崎滔天,一个叫头山满。

宫崎滔天,熊本人,日本近代社会活动家。

所谓社会活动家,在我看来就是那种十处打锣九处在,不管社会上发生什么他都能参上一脚的家伙,巧得很,宫崎滔天还真是这样的人。

他是日本近代新闻之父德富苏峰的弟子。德富苏峰这人吧,除了搞新闻之外,还兼带传播自由民主思想,受其影响,宫崎滔天也成了个自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