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之火不灭(第13/15页)

有一个不知名的信教狂徒朱什·塔特提出一个重要议案,说道:“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结束这种混乱,那就是我们人人都要不惜一切地克制自己。我现在提议,凡是两院的议员,无论是谁,在战争期间,一概不得担任文官或者武将,请大家照此规定办事。”

这个提议并不是最近才有的想法,早在1643年12月12日,就曾有人在上院发表过这样的意见,不过当时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1644年11月14日,下议院议员们大概是因为人民不满,要安慰他们,所以派人调查议员们占据各类职务的数目和价值。也许是碍于颜面,长老会派犹豫不决,不敢反对,因此塔特的议案很快就通过了。两天后,又作为一宗单独的议案提出,一个星期内辩论过四次(12月11日、14日、17日、19日)。人们都很清楚,这个议案的用意在于从温和的政客、长老会派及革命第一批领袖们手中,夺走行政大权,只许他们关在威斯敏斯特的大会场里议事。议案还企图在议会外成立一支独立军队,不受议会节制。每次开会都会重新辩论,越闹越激烈,许多独立派的朋友们现在也反对这个办法。

议员们公然指斥他们的对头暗藏野心,说道:“你们说什么自我克制,这其实不过是忌妒与营私的胜利。”但是人民不会相信这样的预期,长老会派已经江河日下,声誉扫地。虽然独立派在议会里头还远算不上大多数,他们的提案却很顺利地通过了。12月21日,议决通过这一案,就送与上议院。

长老会派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上议院,而贵族们的迫切利益就在于否决这个议案,因为这条法令一实行,他们最后的权利也失去了。但是就舆论而言,这一点却正是他们丧失信用以及他们弱点的来源。为了减轻这个议案的效力,免得人们疑心,为了阻止保王党的阴谋发作,也为了使长老会派的激情得到满意,贵族院决定审理很久以前束之高阁的四件弹劾案。第一件是麦圭尔勋爵被诉案,爱尔兰的叛乱牵连了他;第二件起诉案就是霍瑟姆父子,因为他们想将赫尔献给国王;第三件起诉案是亚历山大·卡鲁爵士,因为他将圣尼古拉斯岛献给国王;第四件起诉案就是劳德案。麦圭尔、霍瑟姆父子以及卡鲁三案都是最近犯的罪,已经过法律证实;只有劳德一案,他在狱中已经四年,年老体弱,只能追究他协助施行虐政的责任,而那个虐政已在四年前告终。劳德的案情和斯特拉福德案类似,无法证实他大逆不道。若要援用公权丧失法来定他的罪,就像判斯特拉福德一样,需要国王的许可。不过,人们的仇恨难以平息,特别是当初曾被他割去耳朵的普林,正迫不及待地要羞辱与歼灭他的仇人。在经过长期审讯之后,就由仅仅七名贵族投票通过的简单法令(即使按照议会霸道的传统标准来看,这也是不合法的),宣布了他的罪状。他死的时候,表现出奉教虔诚的勇气,十分藐视他的仇人,也为国王的未来表示担忧。审讯其余三案时,也得到同样的结果。六个星期里,托尔希尔五次竖起死刑架[ 1644年12月23日,亚历山大·卡鲁爵士被处死;1645年1月1日,小约翰·霍瑟姆被处死;1月2日,约翰·霍瑟姆被处死;1月10日,劳德被处死;2月20日,麦圭尔被处死。

],比革命以来任何时期的次数都多。在杀劳德的前一个星期中,一直被人们勉强容忍的英国国教礼拜仪式正式取消。经教士会的提议,一本名为《公共礼拜指南》的书经议会批准,取而代之。党魁们明知这样的革新会招致许多人反对,但是为了保持即将会丢掉的权利,他们需要信教狂热的长老会派的支持,因此对他们有求必应,不敢拒绝。独立派努力想让上议院通过具有决定性的法令,于是开始有人递请愿书,甚至有些近乎威胁,要求贵族与众议员同在一院开会。12月18日,议员们禁食一天,在威斯敏斯特宣讲圣道,祈求上帝光照他们的心胸。经过多次通信往来及会商之后,1月13日,下议院全体走到上议院,要求采用这条法令,但贵族们已经作出决定,就在这一天否决了这个法令。

这样的胜利好像很重大,时机也很合适。在阿克斯布里奇谈判的时间临近了。那些从伦敦逃走的议员偷偷摸摸地在牛津开过第二次会议,由于他们竭力苦劝,查理终于答应称威斯敏斯特的上下两院为议会(1644年12月底)。他写信给王后说道:“如果内阁里有两个人同意我,我是绝不肯让步的。”同时,他选定了他的委员,几乎全部都是主和派;议会也派出委员,其中只有哈里·文、圣约翰和普里多怀有异心。1月29日,双方的谈判代表都到达阿克斯布里奇,满怀好意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