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闻 历史是漫长的征途(第3/3页)
而德国最后也没获得完整的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最南端的贝尔福尔城死守城池,抵抗普军围城长达104天,直到停战,最终被保留在法国境内。

普法战争中贝尔福尔战役胜利纪念碑“贝尔福尔之狮”,他的设计者巴尔托尔迪是阿尔萨斯人,也是曼哈顿自由女神像的设计者,他本人参加了贝尔福尔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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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曲折命运,还没有到此终结。
第一次世界大战,英法联军险胜,法国当然毫不犹豫地又把这片地区划了回来。之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绕过“马奇诺防线”闪击法国——恰好也是5月10日——一个月时间,法国就被打趴投降,于是阿尔萨斯―洛林又被划给了德国。
当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作为战败国德国,又乖乖向法国交出了这片地区。
在如今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被称为阿尔萨斯语的日耳曼方言是当地的通用语。学校里既教法语,也教德语。这里不少人都会说流利的法语,却会过德国的节日,习惯吃德国的名菜(酸菜、肘子、香肠)。
而都德的《最后一课》是否骗了人,每个人大概都会有自己的答案吧。
馒头说
是谁把《最后一课》翻译到中国来的?
答案是胡适。
1912年,胡适将法国作家都德的《最后一课》译成中文。随后,从1920年开始,他的这篇译文就被先后选入《白话文范》(商务印书馆,1920年)、《国语教科书》(商务印书馆,1923年)、《国文百八课》(商务印书馆,1936年)等教材。新中国成立后,这篇译文也一直入选小学语文课本,被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牢记。
阿尔萨斯—洛林究竟归属谁?他们那里的人究竟更认同谁?这固然是一个值得客观研究的问题,但从文学的角度出发,《最后一课》为什么能打动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
其实从胡适当初翻译过来拟定的第一个题目,就可以找到原因。
《最后一课》的法文是“La derniere classe”,所以中文直译为“最后一课”没什么问题。但胡适当初的译名,却是“割地”。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课》当初能得到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共鸣的原因了——从香港到青岛,从东三省到华北,中国人从“韩麦尔先生”的眼泪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国家的映射,从“小弗朗士”的情感中,感受到了一个国家国土沦丧的屈辱。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阿尔萨斯—洛林成了一种象征,在哪?归谁?可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都希望不要上那种“最后一课”。
读者评论
Wing:在那样的历史环境下,这篇文章如同《七子之歌》,是我们国家的文学大师们在大声疾呼、唤醒民族精神一种方式,而不是用历史学家的角度去剖析这个事件。还是感谢馒头哥,让我们了解历史,增进知识,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尤其最后的“馒头说”,一如既往的三观端正,发人深省。
烟波浩淼:“nous parler de la langue française, disant que c’était la plus belle langue du monde, la plus claire, la plus solide ; qu’il fallait la garder entre nous et ne jamais l’oublier, parce que, quand un peuple tombe esclave,tant qu’il tient bien sa langue, c’est comme s’il tenait la clef de sa prison...”我记得我上第一堂法语课的时候,法语老师就背了这一段,说实话,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读原文的原因。胡适先生翻译得再漂亮,还是不如它最初书写的文字能表达的意义深,这也是为什么文字的力量不亚于军队力量的原因,它传播的是思想,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吧。
Mr.Zhao:民族和国家其实是两个独立的概念,任何人、团体、族群结合在一起的根本纽带是文化认同和精神归属。说到底,国家对某个地区的统治和管理是否用心、到位,直接决定该地区的人心所属。将心比心,人与人之间是这样,族群与族群之间是这样,国家与国家之间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