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这一天 短暂百年(第4/5页)

比起那万年苍松永恒日月来说,人的一生也不外乎只有一天,甚至可以说是一瞬,但为何这么短暂的一生,却还要给自己觉得麻木彷徨呢?

这么粗浅的道理,却很少人能懂。

世生当真受教了,太阳落山,小五的生命即将逝去,只见它说完了这番话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耳朵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遗憾,只是,只是有少许不舍。”

说罢,只见小五转过了头再次望向那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北国王城,随后它轻声的说道:“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那‘祸主的凶犬’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害了主人他们?”

小五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而就在此时,纸鸢不知为何竟有些激动的对着它说道:“不,不是你的关系!”

小五望着纸鸢,只见纸鸢十分难过的对着它说道:“是我,是我的关系才对!”

说到了此处,只见纸鸢竟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世生望了望小白,小白叹了一声,这才将纸鸢为何哭泣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那小五所说的将军,纸鸢是认识的。

他正是纸鸢父亲的对头,朝野之中,各方势力分为两派,两边全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诸如此类的明争暗斗,在纸鸢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而很遗憾的是,对君主参告的那一位官员,正是纸鸢的父亲,北国赤羽王爷。

可以说,小五的死虽然无辜,但与纸鸢的父亲脱离不了关系。它虽是条狗,但如今以人身出现在几人的面前,这种复杂的因果循环,谁有能说得清对错?但毕竟那人是自己的父亲,亲眼瞧见权利的牺牲品,这让纸鸢心中愈发的自责难过。

所以,她之前才想尽量的满足这小五的心愿,而此时见小五仍对那些害他的贵族抱有幻想的时候,纸鸢终于忍不住,这才有些失控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纸鸢哽咽的说道:“你的死,有我们家很大的原因,告发那将军的人是我爹,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为何要恨你啊。”见纸鸢哭的很是伤心,小五便来到了她的身前蹲坐,随后用舌头轻轻的舔着纸鸢的手,然后含着眼泪说道:“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我的命虽苦,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只是……”

小五还是哭了,直到最后,它发现自己还是恨不起来。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小五反复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对着他们哽咽道:“谢谢你们,其实我刚也想明白了……我是‘祸主的凶犬’,只要有我在,大家都不会幸福的,我本不该出生的,不是么?”

“胡说!”世生抱着那小五忍不住大叫道:“这世上怎会有不该出生的存在?!”

小五的话,也深深的刺痛了他。在常人来看,世生也是本不该出生在这世间的存在,所以他要比别人都努力,因为他明白,自己在这世上的意义。

而小五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回他了,当时的小五瘫软在了世生怀中,它的情况同之前的难寐难树不同,逝去的时刻即将到来,它的身子已经先开始失去了力气,也许是因为‘情绪’作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而就在它即将昏迷的那一刻,只见小白忽然对着她喊道:“不,你不是祸主的凶犬,我想起来了,你是能为主人脱离苦难的‘福星’!真的,我向你保证,是那些人不懂得珍惜才对!!”

小白其实一直在回忆,而在这一刻,他终于想了起来,在她小的时候,传她动物戏法的长辈曾对她谈论犬经,据他们祖先的经验,犬经之上对于这种白尾黑狗的描述存有很大的漏洞,殊不知此犬乃是应天的福星,且只入那些即将蒙难的家庭,如果将其细心照料,等灾难过去,这狗儿便会为主人家招来好运,届时会有更大的福气到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顾名思义,此犬名为‘逐福’,乃是让落魄的主人家能追逐到更大的幸福之吉犬。

可惜,很少人能坚持过那一关。所以,‘祸主凶犬’由此得名。而那听了江湖术士将它杀掉的将军,也因此与幸福失之交臂,官场斗争势必要斩草除根,那将军因残忍的将小五杀害后,并没有转运,相反的,失势之后没多久,便被敌对方的王族派人下毒毒死,随后一把‘意外’的大火将全家少了个精光,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