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6/6页)
她不动不语,只是喘息,似气愤难抑,又似情欲难息。
轻浅却急促的热气从他的肩头暖暖煨烫,而后逐下侵略,窝进他清冷心房。仿佛被烫着似,他的心抽了下,身震了下,受制的穴道终于解开。
感受着她轻颤的身,他未推开她,反而抬起左手抚上她的头、顺着她的发,像安抚受惊的孩童一般抚顺再抚顺。
“这是罚爷。”沙哑的嗓、带闷的声从肩颈处传人他的耳。
罚他?
罚他甚么?
罚他不够爱惜自己而让尸毒染身,所以咬破他的唇以示警惕?
既然罚他,既然罚了他,为何不见她欣喜,反而伏在他身上像受了委曲的媳妇,激动得浑身轻颤?
“你……”
“走了。”她说走就走,没多说一句,没再看他一眼,连木箱也不拿,如同来时一般,疾如风。
“花主?”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如同被乌云笼罩的月,明明知道月就在那个地方,偏偏乌云始终不散,让他无法窥看。
鸡啼大鸣,火盆余汇尽熄,透窗的风承载秋意拂面而来。
咻地,他凤目微眯,方觉怀抱中女子的衣衫似乎单薄了些……
“咦!大门怎么没关?”端着水盆进房的青山叨叨念着。
“爷您醒啦?”语毕,思及什么似地突然脸蛋一红。
“所以花王刚刚是送您房里出去的吗?”怪了,花主什么时候来的?爷昨晚就寝时明明只有一个人呀。
而他家爷嘛……衣衫随按有些凌乱,但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嘴唇嘛……好像红肿了一些……不过倘若真让花主亲了嘴,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花主也奇怪,一大早在天井发什么呆?”
“她在天井?”还没离开吗?
“是啊,猛然见到一个身影动也不动地站着,若非天已亮,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不过……”青山放好水盆,神色有些困惑。“爷方才骂了花主吗?”
“骂她?”他骂她什么呀!他被骂还差不多。
“没有吗?”青山拧了拧巾帕递给刑观影。
“我看花主仰着头望天,正想问这天有甚么好看时,却见到花主仰高的眼角滚出水来,害我到口的话全给吞了回去。”他是真的让她的泪吓了一跳。
“也许是察觉到我了,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头一低,斗帽一戴,翻墙就走。好好的大门不走,干嘛翻墙,又不是贼……”
哭了?刑观影怔了下。
为了他哭?
这样啊……
敛眸,深幽黑瞳望向右臂,脑中思绪飞腾。
半晌,他闭上眸,沉沉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其里头隐藏的千万深意唯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