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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客店有心窥隐秘古城无意遇同门(第4/19页)

船到中流,忽见另外一条小船,船上两个乘客都是他认识的。年纪较大那个约有五十左右,他认得是天山派辈分最尊的长老钟展的徒弟,名叫李务实。李务实人如其名,为人沉实干练,有人说他的武功不在天山四大弟子之下,只因不喜出风头,是以姓名不为外间所知。另一个年纪较轻的中年人则是石天行的弟子,名叫陆敢当,和李务实刚好相反,为人飞扬跋扈,倒是和他的师弟石清泉脾气相同。

杨炎心里想道:“我割了他师弟的舌头,又曾打了他的师父一顿,可别要让他认出来。”其实即使杨炎坐在陆敢当对面,只怕他也未必认得出来。要知杨炎离开天山之时还是个小孩子,经过了八年,相貌早已大异从前。但对中年人来说,七八年的时间,相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陆敢当此时正在做着杨炎刚才想做的事。他拿起一支桨替舟子划船。李务实一皱眉头,说道:“你省点气力吧,咱们又不是急于渡河。”他并不是可惜师侄浪费气力,而是不想他在人前卖弄本领。

陆敢当笑道:“早点进城不好吗?佛经说:弱水三千,我自一苇而渡,不知是否指这里的弱水。我没有一苇渡江的本领,见识见识这条弱水的特别之处又有何妨?”他不听师叔的话,划得更加用劲。

忽听得橹声咿哑,一条较大的乌篷船越过杨炎前头,似乎是想追上陆敢当那条小船。船上三个客人,其中两个中年汉子面貌相似,一看就知是同胞兄弟。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魁梧汉子,两边太阳穴坟起,显然是正在练着一种甚为霸道内功的高手。

那两兄弟似乎也是嫌船行得慢,一个摇橹,一个划桨,替代舟子驶船。

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大哥,你帮帮眼。前面那人似乎是天山派的陆敢当。”

老大说道:“不错,另外一人是他的师叔李务实。”

那魁梧汉子问道:“你们和李务实、陆敢当是熟识的朋友吗?”

老二说道:“我们和陆敢当见过一两次面,谈不上是熟朋友。至于李务实则仅是一面之缘,却没和他说过话的。”

那魁梧汉子道:“难得在此相遇,不妨上去攀交攀交。”

老大眉头一皱说道:“陆敢当自视甚高,我,我有点……”底下的话没说下去,但意思却是明白的,他是有点讨厌陆敢当,也怕陆敢当误会他们是想巴结。

他们这条乌篷船和杨炎这条船距离较近,低声谈话,杨炎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却不知陆敢当听见没有,只见他头也不回,划得更加快了。不过,由于是在“弱水”行舟,划得多快,也不过是和普通的舟子在一般的河流上划舟的速度一样。

那魁梧汉子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你们崆峒派自从丹丘生接任掌门之后,不是和天山派很有交情的吗?”

老二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丹丘生的事情,可与我们无关。哼,他的弟子是天山派的记名弟子,天山派的人对他当然是尊敬的。但我们可不想沾这个光。”他直呼掌门人之名,实是大为不敬。原来这两个人乃是崆峒派前任掌门洞真子的徒弟,洞真子的师弟洞冥子与清廷勾结,害死了丹丘生的师父洞妙真人,洞真子虽然没有参与其事,但却受到师弟的威胁,明知是他所为也不敢揭发,反而做了师弟的傀儡,接任掌门,附和师弟,诬蔑丹丘生欺师灭祖。最后真相大白,洞真子临终悔悟,与洞冥子同归于尽,丹丘生这才奉他遗命继任掌门的。

这两兄弟老大叫劳福庇,老二名叫劳福荫,他们是洞真子的得意门徒,但脑筋却有点糊涂,师父惨死,他们不问情由,不知这是他们师父“处事不当”酿成的祸因,反而对接任掌门的丹丘生心怀不满。

杨炎对“哥哥”的出身门派,当然是知道的。一听他们谈起丹丘生的“天山派记名弟子”,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原来这两人是崆峒派的弟子,敢情他们也是为了‘小妖女’而来?这两个人不足为惧,怕只怕孟华也来!”想起龙灵珠曾经为了自己和天山派作对的事,而那次的事情又正是由于自己被孟华所擒而起,心中自是难免有点惴惴不安。不过孟华是要到天山吊丧的,只能希望他不会这样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