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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点头:“自然有根据。当年太祖皇帝记取了李后主写诗误国之教训,便传下旨意,决不许在宫廷内研习琴书字画之类的东西。太祖皇帝难道会违背自己的训诫吗?”
众人一时怔住。宋全一旁微微淡笑。乐笑山与智思水的脸色渐渐苍白了,他们的目光有些惶恐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又笑着说道:“假如这两幅丹青是出自太祖之手,那么题字落款却是错误了。因为,太祖皇帝决不会将传国玉玺之印落在上边。情知玉玺乃是一国之印呀,只能是在国家重大文告上启用。开明至圣的太祖皇帝,如何能儿戏一般将玉玺印在两张丹青上呢?”说到这里,他扑哧笑了:“其实,能够证明乐笑山与智思水身份的,是太祖皇帝赏赐的两幅丹青一说,纯系子虚乌有。这是昨天晚上,我在吴家庄随口说出的。我那样说,只是为了让那个假冒的吴庄主去听,那个假冒的吴庄主,必是强记在心,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一个场面。”
众人都惊呆了。卢方怔怔地说:“白义士呀,如此说来,你是有意放跑那个吴庄主了?”
白玉堂点头笑了:“那一块飞进来的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击掉我手中的刀呀。”
蒋平点头称赞道:“白先生,你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白玉堂苦笑笑:“蒋先生莫要夸奖了。”他看看摊在桌上的两幅画,轻轻叹道:“无论怎样,这的确是两张功底不浅的作品。”
乐笑山与智思水都怔了。他们哑了似的,什么话也讲不出了。
白玉堂讥讽的目光看着乐笑山和智思水:“常言道:货真价实。既然货不真,价便不实了。画是假画,人也便是赝品。你不是乐笑山,你也不是智思水。”
白玉堂的话音未落,卢方蒋平韩彰徐庆以及宋全手下四个随从,已经拔出兵器,团团围住了乐笑山与智思水。
柳青一旁愣住,他急道:“白玉堂,你直是要搞得确凿,若是要误会了,江湖上就要……”
白玉堂非常自信地笑了:“我断然不会搞错,乐笑山不是乐笑山,智思水也不是智思水。我不妨说与大家仔细听了。”
众人静静地听白玉堂说下去。
白玉堂说:“乐笑山与智思水相邀来陷空岛博弈,本是轰动天下的大事。这件事早已经在江湖中传得沸反盈天。这更是一场招引得天下赌徒们纷纷下注的大事,也引得天下棋士来此观看。而恰恰在此时,江湖上却先是传说乐笑山先生犯了案子,被官府追捕。试想,乐笑山先生如此境遇,他还如何上岛呢?天下棋士如何不心灰意冷呢?这时,天下为乐大师下注的人们,便会大亏血本,以至于倾家荡产。因为许多人已经押上了全部家当,如果乐笑山不会出现,智思水大师便自动胜出了。那么,这些人便会倾家荡产,或许连祖上传下的家业,也会拱手送人。于是,下注智思水大师胜出的人们纷纷毙命。而这些人到死也不会知道,这幕后,竟是乐先生做好的计划。”
卢方疑问道:“可是后来,江湖上又传出消息,更正说是智思水犯了命案,于是,赌乐笑山胜出的人们又纷纷遭了毒手。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这是智思水做好的计划吗?”
白玉堂点头称是:“这先后两则消息所要收到的效果,就是要杀人。乐笑山与智思水就是要挑起人们的凶杀。他们要的最终结果,就是要天下人惶恐不安。这就是他二人联袂做好的计划。”
柳青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呀?”
白玉堂看着柳青,近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为了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个阴谋若是被人得逞,天下便会大乱。”
众人呆住了。人们看得出,白玉堂绝非危言耸听。
一时间,屋里的空气紧张得像拉成了满月的弓弦。
白玉堂长叹一声:“其实,棋仙与棋圣,根本就不会在岛上对弈。两位棋界大师的对决,从头至尾是一个谎言。”
众人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
白玉堂道:“大家认真想一想,当年真宗皇帝曾请这二位先生去朝中下棋,那本是一个轰动朝野的大动作。而后,为什么二人突然不见了呢?因为,那本不是什么棋赛,而是一场暴乱。”
暴乱?众人听得六神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