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5/7页)

梦神决目光略睁:“越发想听了。”

展千帆移目注视梦神决,奇道:“你今儿怎么不叫我住口了-”梦神决神态依旧庄严。

他迎视展千帆,道:“我想我再愚蠢,也听得出话里的玩笑意味有几成。千帆,不要规避我的问题-”展千帆只眉微扬,笑了一笑,道:“是非只为了开口,烦恼皆因巧弄舌,看来我给自个儿找难题了。”

梦禅决端正姿势,好整以暇地道:“二少君,区区这儿洗耳恭听,任你‘试经七书’慢慢分说!”

所谓武经七书,指的是孙宝的“孙子“,吴起的“吴子”,司马首的日司马法口,尉缭的‘尉综子’,李靖的‘李卫公问对’,黄石公的‘黄石公三略’及太公望吕尚的“六韬”

这七部兵书,对中国的武人而言,这是研究兵法战策的重要书籍。

展千帆转出梦禅决言下的取笑之意。

他目光稍转,侃侃说道:“‘孙子’九地篇中提及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共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另外,它也指出诸侯自战某地者为散地,散地则无我。

换句话说,九江为我船坞集散地,应以无战为上策,然而敌众望而甫来,我不能束手挨打,必得先夺其所受,牵制其主力……。”

“千帆-”梦禅决重重舒一口气:“你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存心搅糊我的脑子,不过,至少我逍明白,倘若金龙甘心怀不轨,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接受我的邀约来作客了-”

“金龙帮再争,也是为了江上的买卖呀|你想法子挤一挤他们,以重利作饵,应该可行。”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这档儿事我一定全力以赴。”梦禅决振一振胸脯,转对妻子:

“慧娘,千帆不想喝酒,我的酒兴却土来了,请替我斟一杯。”

慧娘了解地领首。

当她端起酒瓶的同时,展千帆也站起身来。

“禅决,今儿我要趁夜南下都昌,去会一些朋友,不能陪你喝酒了,请你别见怪。”

“你放心离开?”

“不放心也得放心,约是三个月前订好的。”

“是文聚还是武聚?”

“文聚-”“你哥怎么说?”

“他说滚|滚|滚”梦禅决摇头笑道:“既然千舫都放你一马了,我还能强拉你不成?你路上多加小心,尤其是夜深秋寒侵肌,当心别着凉了,要知道,会家子照样会患病的?”

展千帆的眼底,掠过一丝悸痛那句话好熟悉。

它曾经发自母亲的口中,残酷地撕裂他和展千舫的心。

“多谢关照-”展千帆的脸上迅速地掩覆一抹,诚挚的笑容:“替我向丹柔丫头问好吧:”梦禅决点一点头,挥手目送展千帆离开。

口口口口

第二天的午后。

当展千帆的船,独自向南行驶时,在浔阳江心的吟香小榭,也正在进行一项秘密的商讨“小娟,把所有的帘子都放下,别教闲船接近了。”

“是的,小姐。”

“哥,是不是事情不顺遂,你怎么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掬欢,我何止是不高兴,我简直要气疯了-”“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个样子P能不能说来让我知道。”

“你当我上船来做什么?我不但要告诉你这件事,我还要骂你几句呢-”“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掬欢,我不是交代你要设法绊住展千帆吗?”

“哥,你怨我也得讲道理,昨儿下午,展千帆就到郭大福那儿去了,我脸皮再厚,总不能赖到人家的家里去找窑客吧-”“窑客?莫非展千帆这畜牲碰你了?”

“没有,哥,展千帆名不虚传,他的确是个君子。”

“掬欢,我跟你提过,展千帆得意于胭脂阵里,一向在红粉帐中称娇客:你可不许陷下去。”

“哥,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到哪儿去了。”

“没事儿就好,凭心而论,展千帆才貌出众,器宇轩昂,我素来引他为平生最大劲敌,把你扯进来,我委实有些志忠不安。”

“哥,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你快说吧,是什么把你惹火了?”

“你知不知道展千帆去都昌了?”

“都昌,那怎么可能呢?昨儿夜里他还在郭大福那儿呀!”

“偏偏他就是在昨儿夜里轻舟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