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5/6页)

“慢着!”展千帆搭住方浩威的肩膀:“这话怎讲?”

欢场欠真情,赌场尽仇家,展千帆竟把姓方的当朋友,他怎能不上当!

只听方浩威道:“今天江面上来了一位色艺称绝,艳冠群芳的美女,名唤掬欢,此女曾泊舟洞庭,扬歌太湖,一曲缠头千金价。她不但胸有锦才,腹蕴珠玑,在她的“吟香小舱”,当称进出无白丁,往来皆俊杰,眼界奇高,矜夸傲世。可是她今儿个一到江州,劈头第一句话,便是先问起咱们浔阳的佳公子展家二少君。”

“咦?”展千帆耸耸他那又挺又直的鼻子,笑嘻嘻地说:“怪哉!敝哉!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咧!”

方浩威拉链展千帆直驱江边,道:“岂只带酸,还带苦哩!”

信儿眼巴巴看着展千帆朝向江堤前进,一路上居然还能谈笑风生,癫得十分的轻松自在,彷佛没事儿似的,而信儿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叫苦不已。

展千帆的父亲也就是“展家船坞”的瓢把子展毅臣,掌九江地界七成以上的船舶航运,一向称雄于江上,名功于武林。

他为人刚烈如火,驭下极严,打从承袭家业以来,以二十五年的时间,将“展家船坞”

由一个地方性的修船工作坊,挤跃成为长江水道的四霸天之一。

这长江水道的四霸天,指得就是长江水域中四国最具实力的水上帮盟赣境的“展家船坞”,皖境的“绿衫会”,两湖的“石船帮”以及巴蜀的“三洙会”。

这四个帮会虽然各有各的势力范围,然而他们全都是仰赖长江水运在讨生活,难免有借道过境的情事牵连,为了促使船行顺畅,所以他们一向互通消息,彼此往来。

而掌舵的四个帮会的四个灵魂人物;撇开展毅臣不谈,另外三人分别是:“三洙会”会首谭伯华;“石船帮”情主姚立天以及“绿衫会”首领邢重石。

谭伯华身长八尺,轻功奇佳,舞得一双金链,打近巴蜀无敌手,别号“冲霄鹤”。

姚立天以水性见长,能伏活水底三昼夜而不现身,故人称日“长江矫龙”。

邢重石美称“金甲神”,是个着名的大力士,曾径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天候下,单掌撑抵断桥石墩,勇攻一船无辜,被传为江湖佳话。

展毅臣素以剑术精湛,称雄于江南武林。

他在十八岁那年,仗剑诛杀了当时作案多起、杀人如麻的独行大盗钟作,当消息传出,官府大悦,百姓额手,黑道变容,白道称庆,声名为之大噪,喝着如潮水般涌至,而“展家船坞”也因此水涨船高,跟着便而显名江湖。

五年后,展毅臣的父亲展怀远,因病缠身,处理船坞事宜常感力不从心,遂将“展家船坞”传于独子经营。

当展毅臣接掌家业之后,便开始朝航船运输探路,两年后,他以一艘船,开始第一次的运输生意,为“展家船坞”的事业前途划开了新的里程。

未几,展怀远病逝,其后的六年间,展毅臣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展家船坞”在他的努力不懈经营之下,事业蒸蒸日上,成绩斐然。

可是他年愈三十,中馈犹虚,他自个儿不急,却让他的母亲展老太君晋若菡,伤足了脑筋,担足了心。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武林一位性情古怪却才华洋溢的前辈斐汉文,猝逝道途,展毅臣特地南下抚州去吊祭他,不意在道场上,惊见一位艳色绝伦、风华绝代的不凡女子。

那女子纵然白衣素服,未施姻脂,对不减天生丽质,反而衬出一股脱俗的神韵,尤其是那双明眸慧眼,传导出动人的力量,瞧得展毅臣怦然心悸,久久难忘。

而那位带孝的女子在看见展毅臣的时侯,也同样被展毅臣那份昂轩坚卓的气概所震撼,两个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在下展毅臣,特来拜祭斐老英堆!”

“展当家侠驾当前,小女子斐云玑若有怠慢之处,万请展当家谅解。”

“姑娘忒谦了,展某眼拙,不识得姑娘便是斐老英口中的明珠宝贝,玉样孙女儿,实在惭愧得紧。”

斐云玑目露奇光。

“小女子双亲早逝,一直寄养在世伯家中,先祖若非至亲好友,绝计不谈小女子之事,展当家既然能知贱名,想必与先祖忘年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