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见奇观满天皆是剑 驰快论无语不呈锋(第2/4页)
“那么,我们把这个办法,应该怎样的修改一下呢?”金罗汉道:“这也没有多大的一种修改,只须确定你的那柄剑为主体,而由台下的许多人,轮流和你对垒着就行。照我想来,在最初,只要谁是高兴的话,谁就可把他的剑放了出来,尽不必有怎样的一种限制。而在你,也只要是真有能力的话,不妨在剑光一扫之下,把所有的剑一齐扫落了下来。倘然还有些个剑不是这一扫之下所能打落下来的,那再轮流的上来和你比赛着。不过在这里,你大可把心放下。我们决不会干出怎样无耻的举动,就是要和你比得,也定是个对个的。一个完了之后,再是上来一个,断不能把所有的剑一齐围困住了你,使你孤立无援,一支剑对付不下呢。你们诸位道,这个办法好不好?”
金罗汉说到末了这一句话时,不但向着台上的哭道人望上一眼,又把眼光向台下四处的扫上一扫,这是向着台上台下,都普遍的问上一句的了。照理,他的这个所谓修改的方案,连原则上都有些儿变动,已和哭道人先前所提的那个办法大不相同。不过,平心而论,总可算得是十分公允的。
因此,哭道人和台下的许多人,两方面都没有什么异议,而一致的赞成了下来。于是,这空前未有的大比剑,就开始实行起来了。
哈哈,这真也是空前未有的一个奇观,恐怕不论在古时,在现代,在中国,在外国,决没有一出什么戏,可以及得上他这么的又好看又热闹的。你瞧,当金罗汉刚把这
话说完,只有上一刹那的时闽,凡是这一天到场的一般人物,除了几个自知本领不甚高明,甘心藏拙,以及还有几个抱着袖手旁观的主义,不愿出手的以外,其馀的许多人,不论他本人是剑仙,是剑侠,或是剑客,都是十分技痒的,又是十分高兴的,各把他们的剑向空中祭了去。当然,他们都自信对于剑术,有上十分深湛的工夫的,这是他们崭然露头角的时候到了。在这里,哭道人自然也把他的剑放了出来,然而虽说同是一支剑,在实际上,这些个剑不论在那一方面,都各有种种的不同。论颜色,有的纯是一道白光,不带一点杂色,这大概是剑中的正宗。有的纯白之中,略略的带上一些青,这个正是正的,却已是出自旁支。有的竟红得如胭脂之一抹,这不免带上一点邪门。至于黑得象放烟这么的一缕的,那不啻在承认自己的主人翁是一个邪派的人物了。论形状,有的短似匕首,有的长如单刀,有的圆圆的有同一颗弹丸,有的扁扁的象似一个枕头。更有两柄剑常是相并在一起,如禽中的鸳鸯、鱼中的比目,不肯轻于分离的,那是雌雄剑了。一言以蔽之,这时候一个天空中,都是给这些个利器飞满了,而且颜色既是如此之不同,形状又是如此的互异,你道,这还不是空前来有的一个奇观么。
现在,更要特别点明一句的,那就是哭道人所射出来的那一道剑光,却是墨黑墨黑的,而一时间倒也找不到第二道和他相似的黑光,在此五光十色之中,人家尽不必怎样的向他注意得,他已是显然独异的了。然而,你们可也不要小窥了他,他的这道黑光,确是很具上一点儿邪门的。
先是,在空中站立上了一会,随即似使动扫帚一般的,向四下横扫了起来。于是,只闻得一片啊呀之声,从台下人丛中飞腾而出。原来,在他这一扫之间,有些个飞剑根基较为浅薄一些的,已是呈着不能抵抗之势,纷纷然从半空中掉下,无怪他们的主人翁,要惊呼起来了。可是,掉落的尽自由他掉落,这也是他们自不量力的缘故,可不能怪得人家。而仍牢站在空中,没有给他扫落下来的,却在全体中也尚要占得过半数。哭道人便又向着空中望上了一望,大声的笑说道:“好,这所剩下来的,大概全是一些精兵,可以和我角斗得的了。我现在就站住这里不动,你们哪一位有兴,就由哪一位上来,和我玩上一下子罢。”哭道人刚说完这句话,早听得台下高叫上一声,“俺来也!”一壁即见从东南角上,倏的有一道青光射到。迎着了哭道人的那道黑光,就拼命的大斗起来。但斗上了不少时候,却仍是一下不分胜负。这青光倒也是很见机的,一见不能取胜,也就自行退去。于是,又换了一道红光上来,和哭道人厮斗着。如此一个产退去,一个上来的,也不知又换上了多少人。换言之,也就是有不少的剑已和他斗过,台上和台下,却终保举着一个平衡的局面。一般进攻的既不能把哭道人的剑打落了下来,哭道人对于一般进攻的,也不能加以若何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