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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心难测(第4/11页)

东方瑛一听哥哥要走,心里虽不愿意,但也无法。只得也站了起来,狠狠盯了熊倜一眼,暗想道:“你倒说说话呀,我对你的意思,你就是不知道,也该说说话呀。”

王智逑连忙也站起来,说道:“堡主此刻怎的就要走了?小弟预备得一些水酒,千万请堡主赏光,此刻就走,未免瞧不起小弟了。”

东方灵笑说道:“不用了,总镖头盛情,在下心领,只是小弟还有些俗事,下次定再来扰。”说完他又朝熊倜一拱手,说道,“今日得会,实是快慰生平。熊兄少年英才,若不嫌弃愚兄妹,日后我们定要交个朋友。小弟近日也想北上京都,说不定路上还会碰到呢。”说完他又看了东方瑛一眼。

熊倜连忙站起来,目光偶然和东方瑛一触,东方瑛朝他嫣然一笑,这一笑笑得熊倜顿时手足无措,红着脸,勉强说道:“小弟年轻识浅,一切事都要堡主多指教才是,日后小弟还望能常听教诲。”

王智逑哈哈笑道:“自古英雄惜英雄,此话果真不假,两位都是武林中千百年难见的奇才俊彦,日后真该多亲近……”他又笑着向东方瑛斜睨一眼,说道:“两位若能结成一家,那更是武林佳话了。”

东方瑛顿时粉面飞霞,一低头,先走了出去。东方灵知道老于世故的王智逑已知他的来意,也含笑向王智逑微一颔首,跟着往外走。

只有熊倜,仍站在当地,细细地玩味着王智逑的话,想了一会,他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也就摆在一边了。

第二天早上,东方破晓,鸣远镖局内就忙碌起来,套车、上牲口,显见得是有一趟极贵重的镖要起程了,镖伙全体出动,竟没有一个闲着的。

总镖头粉面苏秦王智逑,更像是一夜未睡,精神虽然不佳,在疲惫中,却显得有些高兴,就像是这趟镖定然会安全送到的样子。

人多手快,不一会,诸事俱已完毕,奇怪的是,镖车竟套了七辆。

须知此趟镖所保的,只是一支成形首乌,哪用得如此多车辆,这是每个人心里都在暗暗奇怪着的,却无人问出来便是了。

王智逑将熊倜和吴诏云,悄悄地召至内室。熊倜入内一看,静室内放着七口同样的小红木箱子,装潢俱甚是考究,箱子用钢条、铁片紧紧地包住,上了极大的锁。这七口箱子,唯一的分别,就是每一个箱子,都系着颜色不同的丝带。

王智逑极小心地将门关上,指着那七口箱子对熊倜、吴诏云二人说道:“这七口箱子中,只有一个内中真放有那只成形首乌,其余的都是空箱,只是借此以乱人耳目。”

说着他走到那七口箱子前,用手指着箱子上的丝带,说道:“这七口箱子分别用红、黄、蓝、白、黑、褐、紫七种颜色的丝带系着,两位贤弟可要记住,只系上黑带的这口,才是真的,万一有人夺镖,就要特别注意这口箱子,但平时不可显露出对这口箱子特别关心,免得泄露风声。”

王智逑又对吴诏云说道:“路上若是遇到朋友,或者路过镖局,千万记得托他们打听打听,宝马神鞭萨天骥的下落,告诉他们一有消息,就飞骑来通知我,一刻也耽误不得。”

熊倜听了心中非常感激。王智逑拉着他的膀子,极恳切地说:“此趟镖关系着鸣远镖局的前途,以及愚兄的身家性命,这些全靠贤弟,这趟镖我就交给两位贤弟了,愚兄神思已乱,去了也是无益,再者镖局中尚有许多事……”

熊倜道:“您不去怎么行,路上的一切,非您不可呀。”

王智逑道:“路上的一切,自有我那二弟可以照料,他比我行。贤弟不要顾虑,反正生死由命,若真的丢了镖,也是无法。愚兄关心太过,去了实是百损无益。”

熊倜转眼一望吴诏云,见他仍然像往常一样沉默,丝毫没有因为王智逑的不去,露出不安或是惊异的神色,也就不再说话。

熊倜和吴诏云并肩骑在镖车的行列之后,趟子手偶尔喊着镖,声音舒旷地散布在林野之间。他望着那蜿蜒在前的行列,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于是一夹马腹,将马远远地放到前面去。

镖车启行的晚上,王智逑忽然穿着一身行路商贾的服色,由鸣远镖局走了出来,身上斜背着一个包袱,骑的却是匹良骏,忽然由小西门穿出城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行意和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