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矫龙破围(第4/17页)

水柔清含忿一脚踩出,立时后悔,急忙收力。小弦虽学有武功,但如何敌得住四大家族的绝学,还好这一招重在以速度取胜,力量并不大,加上水柔清及时收力,不然只怕小弦的躁骨也要被踩折了。水柔清本待听得小弦一声痛呼,心头怦怦乱跳。若是平日打闹也就罢了,在这等场合岂不让敌人耻笑。却不料小弦虽中一脚,口中却无半分声响,水柔清侧目看去,却见小弦满面通红,若说是强忍痛苦却又不像,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对自己这一脚竟似浑若未觉。心中大奇,不由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这一看却将水柔清看了个面红耳赤。原来那木箱中的异族女子已缓缓站起身来,身上却只罩了一层粉红色轻纱,随着她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动不休,滑臂玉腿,蜂腰耸胸,玄虚处隐约可见,再加上嘴中轻舒娇吟,眉目间旖旎风情,在场诸人全都是胸中剧震,哑然无声。纵是水柔清不解男女之事,见此情形亦是羞得面上飞霞,慌忙垂下头来。这才明白小弦何以对自己的一脚恍然不觉,心买更恨,又是重重一脚跺了下去。

“啊!”小弦一声大叫,将厅中众人的目光全都引了过来。宁徊风目光有意无意地一瞥林青,再扫到小弦身上,哨音停了下来,笑道:“这位大食国女子年方十八,自幼精擅舞艺,再经瑜枷高手调教,全身柔若无骨,实是少见的天姿绝色。”

林青虽是都一刹那间亦是神驰目迷,但立即默运玄功,紧守灵台。此刻见宁徊风面上虽亦如厅中诸人一般迷茫,眼中却仍是一片清明之色,心头暗凛:刚才宁徊风的哨音中分明暗含摄魂之术,此人武功涉猎旁杂,十分邪异,再加上这份捉摸不透的心计,确是平生少见的大敌。

小弦第一次见这般香艳的情形,正在意乱情迷间,先是脚上剧痛,神智顿清。再听到宁徊风的话,更有水柔清的一声冷哼,这才恍然清醒。被宁徊风调笑也还罢了,让水柔清见到这般情景才真是大伤面子,脸上如中热毒般阵青阵红,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分辩,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扎风耳中听得宁徊风的话,目光不离那异国女郎,大笑道:“你们中原汉人有句古话不是叫做‘食色性也’?如此倾国倾城的尤物,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按捺不住。”再对着小弦嘿嘿一笑:“小兄弟想是初次见到,失声惊呼亦是情有可原。再过得几年,就更能领会其中妙处了,哈哈……”他在三香阁中受挫于林青,此刻正好借势冷嘲热讽。

虫大师微微皱眉。吐蕃大国师蒙泊他早有耳闻,听说是一饱学之士,精通佛理,在吐蕃被藏人敬为天神,仅次于活佛之下。但如今观其弟子言行如此,只恐其师亦是徒有虚名。

花想容一个名门闺秀,如何受得了扎风如此说话,忍不住低斥一声,却不好回驳。水柔清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心中虽对小弦刚才的神情大大不满,却容不得扎风这般欺负“自己人”,俏脸一寒:“我中原乃礼仪之邦,这些衣容不整的女子自然是第一次见到,如何可比那些来自蛮荒之地的人。”这句话自是影射扎风不通礼教了。

扎风被一个年轻女子当面讥讽,如何按捺得住,正要发作。宁徊风却一摆手:“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此礼物大师可还满意么?”扎风这才想起这异国女郎本是送与自己的礼物,心中大喜。他本是吐蕃王子,十足一个纵垮子弟。吐蕃王怕他不学无术,这才央吐蕃大国师蒙泊收在门下。那蒙泊大国师武技精湛、佛理高深,在吐蕃被视为天人,本以为可以好好管教一下扎风,可扎风自幼娇惯,如何受得了这份清苦,此次借机来擒天堡原就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念头,加之一向好色如命,此刻见如此千娇百媚的女郎落人手中,什么结盟大计早就抛之脑后,乐得一张大嘴咧到了耳根边,忙不迭对宁徊风道谢,恨不得这会议早些结束,好尝尝这异国女子的滋味。众人将扎风猴急的样子看在眼里,均是心生不屑,就连齐百川亦是长叹一声,暗暗摇头。

当下宁徊风令两个黑衣人将珊瑚宝珠与那女子分送至关明月与扎风喇嘛住所。两个黑衣人领命从箱中带出那女郎,诸人不免又饱餐一番秀色。扎风心中满意至极,哈哈大笑起来,将水柔清适才的讥讽忘得一干二净。一时厅中为此绝色所惊,气氛也缓和下来,再没有适才的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