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封战书(第8/16页)
那汉子却非日哭鬼,只见他三十上下,身材瘦小,五官上最醒目的便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正是擒天六鬼中的吊靴鬼,依言停下脚步:“二位姑娘好。”见到花想容与水柔清,小弦眼睛一亮,却不说话,只是在吊靴鬼的怀里挣扎起来。水柔清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一指小弦:“你这小鬼见了我,怎么不上前问好?”小弦眼中神色复杂,仍不答话,依然拼命挣扎,只是吊靴鬼力大,如何挣得脱。
花想容见小弦衣衫上撕破几处,面上还有一道伤痕,觉出不对。向吊靴鬼问道:“你是什么人?这小孩子和你什么关系?”吊靴鬼乍见到花想容的美色,呆了半晌,舔舔嘴唇嘿嘿干笑道:“这位便是花姑娘吧?果然是国色天香,艳压群芳……”“住口。”水柔清斥道:“你怎么和这小鬼一样油嘴滑舌?”他正没好气,连带小弦一起骂上了。花想容见那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料知对方有备而来,暗自提防。
吊靴鬼从惊艳中清醒,退后半步,长揖道:“水姑娘息怒,在下擒天六鬼之吊靴,奉堡中宁师爷之命给虫大师与林大侠问安,另外尚给林大侠带了一封信,还要麻烦二位姑娘转交。”花想容尚未答话,水柔清却见小弦一脸奇怪的神色,有意为难吊靴鬼:“我们又不是和林大侠一路,你自去找他就是了。”吊靴鬼一笑:“水姑娘有夜探擒天堡分舵的胆量,却没有承认与暗器王同行的勇气么?”
花想容见吊靴鬼侃侃而谈,将己方底细如数家珍般道来,更是毫不遮掩地说出水柔清夜探之事,心中暗惊:莫非是龙判官已到了涪陵城,正式向林大哥与虫大师宣战么?嘴上却道:“这位大哥言重了,清儿不过小孩心性,去涪陵城中玩耍,何曾夜探擒天堡?”水柔清双眼圆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你们什么分舵了?就算真是这样,你堂堂擒天堡连我一个小女孩都拦不住,还胡吹什么大气?”
吊靴鬼碰到水柔清这般胡搅蛮缠无计可施,微微语塞,讪讪一笑,转身便走:“你们既然不与暗器王同路,我便再去寻他好了!”“且慢。”花想容知道对方既然寻上门来,必是不肯干休,“你且说说给他带什么信?”
吊靴鬼神秘一笑,拍拍手中的小弦:“这便是我们宁师爷给林大侠的信。”“什么?”水柔清一跳老高,葱指几乎按到了小弦的鼻子上,“他就是你带的信?”看小弦一直不说话,心中更是认定这小鬼是擒天堡的奸细,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这小鬼越发长进了,竟然好好的人不做要做什么信?”小弦见水柔清一个手指在眼前直晃,恨得牙痒,只想咬她一口,偏又动弹不得,心中憋气,眼泪几乎都掉下来了。
一声长笑响起,林青蓦然现身,对吊靴鬼淡然道:“既是宁徊风的信,我便收下,你这就回去复命吧!”原来他与关明月商议已定,重又跟上了花、水二女。林青这下出现的毫无征兆,水柔清吓了一跳,倒是花想容早有预料般微微一笑,脸上却又是不争气地暗生红晕。小弦却是犹若见了亲人,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强忍着不肯在水柔清面前掉下泪来,神情当真是复杂至极。
吊靴鬼意料不到林青说来就来:“见过林大侠,久仰……”林青盯着小弦,心中奇怪他激动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打断吊靴鬼:“你的信已送到,要与我攀交情便叫宁徊风亲来。”吊靴鬼身为擒天六鬼,在川中一向骄傲惯了,何曾被人如此抢白,脸上挂不住,正要开言分辨几句,却见林青一双锐目炯炯看来,心头一寒,憋在嗓子眼的话登时全咽回肚中。暗骂几句,表面上仍不敢失了礼数,将小弦放在地上,再对林青与花、水二女拱拱手,转身走了。
小弦被吊靴鬼放在地上,登觉手足酸软,直往地下跌去。花想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抬头望向林青:“带他回船么?”林青看小弦神色复杂,心知必有隐情,在此涪陵城中亦不好多问,便点点头,一掌拍在小弦肩头,要先解去他被点的穴道……
“咦!”林青微微一震,他这一掌用了六成真力,竟然不能解开小弦的穴道,小弦体内似是有一股极为诡异的真气上下蹿行,将自己的掌力弹开。林青蹲下身来,拿起小弦的手腕将两个手指按在脉门上,只觉其经脉跳荡凝滞,无有常法,似被一种极为邪门的武功所制,自己一时竟也没有把握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