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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殊死之斗(第22/23页)

只见鲁烈一手提剑,一手提头,对马札及天竺三个高手喝道:“走!”便转身扬长而去。章逸这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威风八面地率众离去。在体制上,鲁烈是京师锦衣卫右副都指挥使,金寄容叛变遭制裁后,他便是当然的锦衣卫首领,章逸也须听命于他。章逸强忍伤痛,一口真气终于凝聚于丹田,他运气一周天,渐入无我之境。

姚元达虽从头到尾留意着鲁烈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直准备着必要时要动手拦阻,但他心中所想是阻止鲁烈进场相帮金寄容,万万没料到他竟是要取金寄容的首级,不禁摇头对钱静道:“帮主啊,都说咱们丐帮行事又准又狠,今日俺可见识到了,咱们是小巫见大巫了。”

伍宗光道:“听说这厮深得少林与全真两派真传,武功也甚了得。”沙九龄和于安江齐声道:“这蒙古人,咱们都小觑他了。”

德州和北方的沧州、西北的定州互为犄角,牢牢地看住燕京,做为济南的屏障。建文二年十月底,朱棣的燕军休息了才两个月,便又出兵南下。大将张玉只两天时间便将沧州攻下,守将徐凯还来不及向定州、德州求援便开城投降,倒也果断。

朱棣兵临德州,对守将盛庸表达十分的敬重,在城下奉书招降,但盛庸不予理会。朱棣一面招降,一面却已率军南下,绕到德州的背后,意欲断德州的粮道,迫使盛庸离德州南下护粮。只要盛庸的部队离开了守备坚强的德州城,便可择地野战,歼灭盛庸军。

新封了历城侯的盛庸,在城头默默观察燕军的形势和动静。十一月的夜风如刀,天空已经飘雪,一个亲兵送了一条羊毛毡子给盛庸披上。盛庸日前接到济南城铁铉的密报,一批粮草及兵器正要运来德州,但没有料到朱棣竟有意绕过德州南下,其目的固然要诱逼盛军出城,但若自己坚守不出,朱棣的大军势必正好碰上这批粮草和兵器。究竟该如何走下一步?

雪愈下愈大了,城下燕军一队队地开始转向东南调动。盛庸知道再不当机立断,便要失去先机,他向左右亲兵低喝道:“回大营,诸将统统到齐,我有命令要下。”他快步走下城头,又回头补了一句:“日前济南来的刘侍卫一并参加。”回到主帅大营,待他卸下盔甲,换上便服,洗了一把脸,众将已经聚齐,议事厅里鸦雀无声。

盛庸俟亲兵在每一位将军桌前上了一碗热茶,便开口道:“燕军一面佯作要攻城,一面已经转向南下,诸位看来,朱棣意向为何?”他手下两个先锋将军齐声道:“朱棣要扰我粮道。”盛庸道:“不错。前日济南铁公着他的亲信刘侍卫送来密信,一批冬粮和秘密武器正往德州运来,只怕正好要碰上南下的燕军。”

那先锋将军道:“咱们率兵从南门冲出,先一步赶到护粮!”另一个将军道:“咱们率三支兵马出城,抢先在大名、卫运河一带埋伏,索性用粮草为饵,打他一个埋伏战。”

盛庸道:“我猜朱棣的主要目的,是以劫粮草逼我军离城,他要择地与我军野战。德州城不是他的目标,歼灭战才是朱棣的如意算盘。”众将听了都觉有理,但要如何因应,一时倒没了主意。

盛庸缓缓道:“我这里已定下破敌之计,众将听令。”诸将立即起身肃立。他环目望了诸将一眼,沉声道:“先锋洪田,立派你手下机伶校卫快马出城,抄小路与济南来的运粮部队会合。拿我令箭,命粮队照原定路线继续前行,所送来的秘密武器则全部改道送往东昌。”洪先锋一脸惊色,但并不发问,只大声应道:“洪田得令。”

盛庸继续发令道:“副总王钧,立从你军中挑选两位一等射手待命。济南来的刘侍卫……”众将之末一个青年小将跨步向前,躬身道:“小人在。”盛庸道:“刘侍卫,你从济南送信来,本当赶回济南向铁大人覆命。俺就麻烦你暂不回去,再出一趟重要的差事。”那刘侍卫是铁铉的亲信,原在南京锦衣卫中当差,他因不属盛庸麾下,因此盛庸对他十分客气。他拱手道:“盛帅不要客气,铁大人一再交代,到了德州便全听盛帅差遣。”

盛庸道:“甚好。刘指挥,你便带领王副总挑选的弓马好手,快马直奔定州,将我一封密函送交平安平大将军亲收。这封信至关重要,刘指挥你武功高强,如遇敌截击,弓箭手要抵死护你突围,如不幸送不到定州,也不能落入敌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