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代桃僵(第5/12页)

那就是开封大觉寺中,水道与“少林”、“峨媚”两源约会的结果,那件事在江湖上流传很快,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雄霸武林数年的水道偃旗息鼓而回,这该是大新闻。

但是水道盟主文抄侯乔装萧循的事,也使韦明远有所警惕,萧湄也许是冤枉的,不过……

“任共弃会弑祖吗?会掳劫他亲生妹妹吗?”

他在心中自问,立刻又替自己找到答案:“在仇恨的驱使下,人会做任何的事,任共弃对我的仇恨太深了,深得即使杀死了我,他也不会满足的。”

“不管如何,先找到萧循吧!假如果真不是她做的,我该对她很抱歉,那天我离去得太决绝了一点……”

他又在心中自语着。面对着一道清流,他陷入沉思,溪水反映他的面庞,岁月并未令他苍老,只是境遇使他深沉了。

“频满溪,柳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胧目窃人低……”

忽然他轻吟起这困长相思,他开始怀念了。

他怀念着湘儿,怀念中有歉咎,虽然她已成为他的妻子,然而他却未能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一一好好地保护她。

“早知潮有讯,嫁与弄潮儿。湘儿,你不该嫁我的……”

他怀念着杜素琼,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

“天长地久情难尽,他生未卜此生休。琼妹,若人生真有来世,我宁愿与你俱变为水上鸳鸯,免得再受人世的颠沛,命运的捉弄!”

他怀念着朱兰,以一种莫知名的情愫怀念着。

“此情可待成追意,只是当时已悯然……”

最后,他怀念起萧猖,有爱,也有恨……“天涯海角,我仍想找到你,若是你没有杀死爷爷,我会向你仟悔,然后……我陪你同度个二三年,报答你对我的深情,然后……我只有请你原谅,我要回到湘儿身畔,因为她终究是我的妻子……”

就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他忘记了日已西沉,忘记了月影上升,因为四周的一切对他并无意义!

“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入醉乡。

提壶携植人间世,

玉液瑶浆登天堂。

平生知已惟鞠生,

刎颈算逆是杜康。

富贵荣华烟云事,

我与青莲醉一场。

他去水中捞明月,

我登泰岳发清狂。

彭祖一梦八百岁,

醉中日月亿万长……”

是谁?有那等洒脱的胸襟!

是谁?有这种豪放的气概!

韦明远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道人,手持西葫芦,踏月作歌,沿溪而来,衣衫槛褛,神情却飘洒之至!

道人渐将行近他的身前,韦明远不由得对他注意起来。

道人来至他身畔,亦是立定脚步,对他端详着.双方对视片刻,韦明远开口道:“道长好高的雅兴。”

道人针锋相对地道:“兄台好艳的缔兴!”

韦明远见出语不伦不类,微有不悦地道:“因歌恩人,我对道长乃是真心的推崇!”

道人指着胸前墨髯微笑道:“就景论事,我对兄台亦是实在的批评!”

韦明远见他不仅词锋尖锐,而且对自己的心事亦仿佛洞烛如照,倒是颇感意外,遂较为和缓地问道:“道长怎知我心中所想何事?”

道人长笑道:“春日凝神,独对清流,一派神往之状,若非统罗红粉佳人,哪里能引得你这么一位翩翩佳公子如痴如狂。”

韦明远被他说得脸色一红,勉强地笑道:“道长开玩笑了!

道人面容一整道:“贫道言出心中,从不开玩笑,我看见台不但是心怀长相思,而且还在寻人。寻得异常迫切!”

韦明远大惊道:“道长因何得知?”

道长神秘地道:“贫道善观气色,专解疑难,效验如神,平时酒瘾发作之际,就靠这一套本事,赚得几文杖头沽酒钱!”

韦明运动容道:“道长可香指示迷律!”

道人道:“皇帝不差饿兵,黄道不吃饭可以,不喝酒却不行!”

韦明远道:“道长若能指示一条明路,在下不惜任何重酬!”

道人含笑问道:“我要你怀中‘拈花五手’,你也舍得?”

韦明远大惊道:“原来你认识我!”

道人长笑道:“普天之下,何人不识‘太阳神’韦明远大侠,我不但认识你,更知道你有三多,虽凭耳闻,却属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