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10页)

“白姑姑又从何而得知呢?

“因为蝴蝶红是家师手下的细作,她突然被杀,家师自然要追问,在小丫头的口中知道了那个客人的长相,才知道可能是新任侍卫领班的白东岳,然后又利用一个机会让那小丫头辨认了一下,确证是他。”

“那也不能确认他就是白泰官呀。”

“蝴蝶红既然是家师的手下,自然会把她所接触的人具实呈报,白泰官身体上的特徽都有记录的。”

“事后查证过没有?”

边城道:“没机会,那些特徽只有很接近的人才会知道,而且是别人很难具有的,不过蝴蝶红是家师私设的耳目,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因为别的缘故被杀,除非是她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家师把旧有的档案加以整理,暗中调查了所有的客人,发现只有传已身死的白素官最有可能,那小丫头指认了凶手之后,家师把白东岳三个字,跟白泰官一印证,才证实了这二而为一,借尸还魂的事实,更因为如此,家师才体会到这个圈子里诡诈多变的可怕与险恶,乃荫退意。”

杜云青道:“白泰官连形容都变了,为什么不把身上那点特徽也去了呢?”

边城一笑道:“那恐怕不容易,除非他想身当太监,因为那是长在命根子上的两颗大红痣。”

杜云青也笑了道:“这倒是去不得的,在命相上而言是大贵上相。”

边城笑道:“兄弟也听得有此一说,只是有两颗痣,说明他的富贵,乃是由双重身份所造成的。”

杜云青一叹道:“如果他不去找蝴蝶红,只怕再也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秘密了,谨慎如此的一个大奸巨恶,怎么会犯下这个错误的。”

边城笑道:“蝴蝶天生异禀,当年曾风靡京华,不知多少人为她所迷,家师才吸收她成为耳目,杜兄只可惜晚生了几年,否则恐怕也会成为入慕之宾的。”

杜云青笑笑问道:“白东岳不会知道白姑姑已经洞悉了他的秘密吧。”

“应该不会,多少年了,家师都秘而不宣扬,要不是见到杜兄,她还是不会说的,在这个圈子里想要能够保持全身而退,只有两句真诀,那就是不能糊涂,不能不湖涂。”

“这是怎么说呢?”

“不能糊涂是对周围的环境不可不深知,否则被人整掉还是个糊涂鬼,但又不能不糊涂,知道的事若非关已,最好装作不知道,即使关系到本身厉害,也只能用巧妙的方法以避祸而不能表现聪明,家师昔年表示对柳师伯一往情深而求退,就是最佳的装糊涂藉口。”

杜云青神色微微有点不自然道:“实际上呢?”

边城道:“实际上家师对柳师伯也确是一往情深,所以才为柳师伯守身至今未求归宿,甚至于把珠师妹许配给杜兄,以弥情天之憾,这是假不了的。”

杜云青默默片刻才道:“女人比男人聪明,她们都看开了,伴君如伴虎,在这个圈子里,不可无权,但也不可以掌权过久,无权除非是听人支使,当一辈子奴才,否则必为异已者不容,掌权过久,则必将会遭君上之忌,白东岳实在很不聪明,他心念念,还在斗别人,没想到真正要他命的是朝中的皇帝。

边城道:“杜兄是听谁说的?”

“芙蓉告诉我的,他说得很多,还有一些边兄不知道的机密,所以芙蓉也深具戒意,亟思退出。”

边城想一下道:“家师退出密探的圈子而自组寒星门,虽是自保之计,但并没有真正地脱节,家师的工作就由兄弟在代理着,因为这个圈子是无法真正地脱离的,但兄弟却把握住一个原则,但真要深究则咎不在人君,而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杜云青道:“边兄这一说可有根据?”

“当然有,大内密探虽无品街,然而权柄极大,见官高一级,几乎是操纵着朝中每一个大员的生杀大权,皇帝要杀人,还得要个理由,这些人不但不要理由,而且还可以不经请示,先斩后奏,只要事后能提出一个说明行了.行久了;就会为权势所役,变得骄狂不可一世,而且为了自保,多少总要控制着一点皇帝的秘密,这个秘密会直接威助到皇室的安危,而一个人手中握有这项机密,对皇帝的尊敬就不会如一般人那么重视了,这才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