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旧不相识(第2/9页)
胡仙道:“那不过是为了防范意外,不得不追追看。其实在这种时候,二公子怎么可能朝北走?”
无心道长忙道:“那么依石总管估计,你们那个宝贝公子应该到哪儿去呢?”
胡仙道:“当然是扬州……”
说到这里,淡淡的笑了笑,又道:“二公子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一品居的杜师傅向他频送秋波。他怎么可能不去看看。更何况扬州还有个孙大少!”
子夜过后,喧杂的瘦西湖畔逐渐静了下来,最后的一点灯火也隔在一品居缓缓合起的大门中。凡是在湖畔讨生活的人,几乎都知道附近每天最后打佯的,一定是一品居。只要杜老刀手上的那盏灯一熄,这一天就算过去了。沈玉门当然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杜老刀一生令人推崇的事迹很多,但其中最使沈玉门敬佩的,还是他的恒心,他每天打烊之后,必定亲自查点门户,从不假手他人,十数年来从未中断过,即使卧病在床,也要让徒弟们架着他走一圈,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所以沈玉门在等。
灯光开始移动,沈玉门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虽然站在夜风中,但是仍然吹不散他内心的伤感,风很轻、夜很静,湖水轻拍着靠在岸边的画舫,不断的发出相互撞击的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他身旁的紫丁香忽然道:“少爷,灯已熄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沈玉门忙道,“等一等!”
拍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道:“水仙,你的视力好,你仔细看看停在岸边一共有几艘画舱?”
水仙数了又数,道:“一共十一艘,不过当中好像还夹着一只快船。”
沈玉门皱眉道:“那就怪了,这个地方只能停那十一艘画舫,其他的船只,应该靠在那边那个码头才对。”说着,还朝远处指了指,好像对附近的环境十分明了。
水仙不以为意道:“也许这条船只是临时停一停,说不定等一会就开走了。”
沈玉门断然道:“临时停也不行。这是汤老爷子定出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紫丁香道:“汤老爷子是谁?”
水仙道,“铁桨汤俊。”
沈玉门道:“不错,这个人在扬州的势力大得很,黑白两道,绝对没有人敢惹他。”
秋海棠突然开口道:“也许那条船是孙大少的。”
沈玉门摇首道:“孙尚香再跋扈,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他老子‘五湖龙王’亲临扬州,也得对汤老爷子礼让几分。”
秋海棠道:“这么说,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沈玉门道:“哪种可能?你说。”
秋海棠道:“那条船铁定是汤家自己的。”
沈玉门道:“错了,汤老爷子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来不破坏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记得有一年他有个门人曾经为了一时方便,临时把船停靠在这个码头上,事后连腿都被汤老爷子给打断,直到现在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呢!”
秋海棠惊讶地望着他,道:“少爷怎么会对扬州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紫丁香即刻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孙大少告诉他的。”
沈玉门笑了笑,没有吭声。
水仙忙道:“少爷莫非认为那条船有问题?”
沈玉门道:“有没有问题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靠的不是地方,何况又刚好是一品居的正对面。”
水仙沉吟着道:“总不会是青衣楼的腿已伸进了扬州吧?”
沈玉门道:“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不但那条船令入起疑,而且孙尚香也一反常态,居然这么久没有露面,你不觉得奇怪么?”
水仙道:“恩,的确有点奇怪。说不定那条船真是青衣楼派来监视一品居的。”
沈玉门道:“我也认为有此可能。也只有青衣楼才能吃得住汤老爷子。”
秋海棠道:“要不要我先去摸摸那条船底细?”
紫丁香跺脚道,“还要摸什么底,索性把船上的人抓来问个明白,不就结了。”
水仙忙喝道:“不要胡来!你要打架,以后机会多得很,目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革惊蛇。”
紫丁香道:“那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