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 胜利者(第5/11页)



  这样的甲胄,也许人族即使可以画出图纸,也没有这样的工艺和这么多的金属来制作它,只有那些在地下终日与岩石与熔岩为主的河络族,才有可能大规模的成套冶炼这些盔甲。但要得到仇视人族的河络族的支持,却很少有人能做出象牧云笙那样的承诺。

  锋甲军在天启城下的大战中留守天启城,所以没有出战,但现在,机会终于到来了。

  看到右金骑军铺天震地的冲杀而来,锋甲阵中的许多人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他们记忆中那被骑军追赶、任意砍杀的日子,就在十几天之前。但旁边的同伴的甲胄挡住了他们,于是他们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是一支军队了,已经可以迎战了。

  “左横封,右直弩!”背后的战车上,响起了号令与鼓声。

  整个方阵应声而变,每个人将左臂的盾刀横在面前,移动右盾刀,斜斜上挑,扳动机括,盾刀上的弩箭飞射出去,势可穿甲。敌骑摔倒一片。

  骑兵眼前就要冲近军阵,“大家立稳了,左斜下反切,右上顶位横挥。”号令转来,甲士们齐声大喊。直听鼓色急处猛得一声重捶,就一齐挥刀。

  他们面前的骑军象被无数刀叶绞碎一般化成了血肉块,巨大的盾刀轻松的切断了马腿、也劈开了他们的皮甲。他们刺出的长矛大多数被刀盾挡住或绞断了,而刺入空隙的矛,也因为刀盾封住了角度,只能刺到甲士头侧的网甲或肩盾上。这一轮冲击,机锋阵前倒下了一片尸身,而阵中几乎没有人倒下。

  后面赶来的骑军在冲到机锋甲阵前时就绝望了,当他们看见前面的枪骑被巨大的刀叶象切菜一样切开,而刺出的长矛就象刺在石头上的时候,便明白了,要冲过这样的甲阵,无异于用肉身去撞刀墙。

  但号角响起,右金军改变方向,拨马向锋甲阵两翼掠去,他们在马上搭弓,将飞蝗般的箭支射入阵中。锋甲阵前列的军士们有不少在惊慌中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收。”锋甲阵的将官大声的喊着,所有的甲士双臂回收,身子蹲下,周身的盾甲立刻拼拢成了一个严密合缝的三梭角塔。箭支如急雨打在帐篷上,战场上一片清亮的铛铛声。

  硕风和叶立马河的对岸,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很快明白,要想冲破这道防线,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或是搭上近万右金骑兵的生命。

  “转向,向东冲围!”他喊着。右金骑队隆隆转向,沿河道向东冲去。

  奔不出数里,前面的树林却又腾起了火光,风势已将大营中那巨大的火墙推了起来,右金军从火海中冲过,再没有了队形。待冲过这片山林,硕风和叶回望身边,只剩了数千骑,其余各部都还困在火海中撕杀。

  11竟然是败了么,硕风和叶在马上呆呆的想着,他原以为他离天下之主的位置很近了,但只是一个晚上,一切就都改变了,十年的努力与奋战,一切又重回为零。四野火光茫茫,烧尽雄心与壮志,纵然是那样勇悍豪爽的壮年,成为白骨也不过是一瞬间。

  他做错了什么?没有布巡哨?算不到对方有连弩战车?不,该做的他都做了,他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成为帝王,但也有一半的机会沦为尘泥,天下没有必胜的仗,但你却不能不战斗,这时他却听见了前方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一支骑军正直杀而来,火光中隐约看得清旗号上的“寒”字。

  是她?硕风和叶心中一震,第三次遇见,难道这次他要死在此女子手中吗?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他一声呼哨,指挥骑兵拔马向另一边冲去。

  “硕风和叶,哪里走。”牧云颜霜紧紧追赶。北陆上的连年撕杀,仇恨象雪一样浸濡大地,使泥土无法化冻。

  12宛州军大获全胜,牧云栾下令全营欢饮庆功,他看了看手中捏着的那第三个信封,露出冷笑。

  “徐将军,你速带一支军到诡弓营,道请路然轻至中军参加欢宴,在来路上,将其诛杀。”“得令!”那将军出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