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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做狗 Nobody's Dog(第4/5页)

“哦,是你啊。”

“见鬼,还能是谁?”威斯特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某人今天上午心情不大好啊。”一些葡萄酒漫过玻璃杯沿,洒到桌上,她用手擦净,舔舔指头,又抬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她总在气他。

威斯特表情痛苦,随手甩上门:“有必要喝这么多吗?”

“我懂,年轻女士该找些更体面的消遣。”她说话照例漫不经心,但威斯特尽管头痛得要死,还是能听出异样。她一直瞥向书桌,最后起身走去。威斯特抢先一步扑到桌前,抓起上头那张纸,上面写了一行字。

“这什么?”

“没什么!还给我!”

他伸手阻挡她,一边读了出来:

明晚老地方。

——阿

威斯特气得浑身发抖:“没什么?没什么?”他拿着信在妹妹鼻尖下晃来晃去。阿黛丽背过身,脑袋一歪,像在躲苍蝇。她一言不发,只是大口喝酒,还发出很大的声音。威斯特咬牙切齿。

“是路瑟,对吧?”

“我没说是他。”

“不用你说。”那张纸被他捏成了小球,直捏得指节泛白。他半转向门口,全身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不住颤抖。他恨不得冲出去,掐死那小畜生,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三思。

杰赛尔那忘恩负义的混蛋居然说话不算数,不,比不算数更糟。这也没多出乎意料——他就是个贱人,用纸袋子来装酒毫无疑问就会漏!但那封信不是杰赛尔写的,掐他脖子有什么用?世上有的是比杰赛尔更混账的年轻贵族。

“你打算如何收场,阿黛丽?”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越过杯缘,冷峻地盯着威斯特:“收什么场,哥哥?”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们不是家人吗?干吗不有话直说?你要说就说,何必遮遮掩掩!你以为我要去哪儿?”

“既然你问了,我说你这是要毁了自己!”他用尽最大努力才压低声音,“跟路瑟这厮的事过头了。写信?写信?我警告过他,看来他根本当耳边风!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该结束了,赶在闲话满天飞之前!”他觉得胸膛一阵气短,被迫作深呼吸,嘴巴却不听使唤,“见鬼,他们已经在嚼舌根了!打住吧!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她仍旧漫不经心,“但谁在乎他们呢?”

“我在乎!”他几乎在喊,“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以为我那么迟钝?别忘记自己的身份,阿黛丽!”阿黛丽黑了脸,但威斯特没停下,“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要我提醒你吗,你在男人方面的运气实在不算好!”

“确实,我至少跟家里的男性合不来!”她坐得笔直,绷紧的脸气得煞白,“可你怎么知道我的运气?我们这十年就没怎么说过话!”

“我们现在就说!”威斯特大喊着扔出捏碎的纸团,“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你有没想过?你觉得他的家族会接受一个有不光彩历史的新娘吗,啊?最好的结果,是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最坏则是要当场拆散你们!”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门口,“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是个傲慢自大的蠢驴!他们统统都是!要没有家里给的钱,没有那些位高权重的朋友,他根本活不下去!他屁都不懂!你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幸福?”他的头要炸了,却不能停下,“而更大的可能是,你得不到他,到时候怎么办?你们迟早要结束的,你想过吗?你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这种事!你是个聪明人!你怎能让自己变成笑柄!”他差点被怒火呛住,“你怎能让别人来嘲笑我们!”

阿黛丽吐出一口气。“现在我明白了!”她近乎尖叫,“若非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你他妈才不在乎——”

“你这愚蠢的婊子!”酒瓶飞过房间,砸在阿黛丽脑袋旁的墙上,碎成玻璃碴,酒水沿墙汩汩流下,但他的怒火没有丝毫减退,“你怎么油盐不进?”

他大步冲过房间。阿黛丽惊讶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刚起身,他的拳头就打在她脸上。阿黛丽并没被打出去多远,威斯特在她摔倒前抓住她,把她拉起来,按在墙上。

“你会毁了我们!”她的头狠狠撞着石灰墙——一下,两下,三下。一只手箍住了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