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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4/5页)

一件件袍子在烛光和柔美的光柱下围成圈,蓝紫色及黑色的长袍步上舞台,安迪看着站起身的罗斯玛丽。

她看着自己的脚,一手拉起袍子,友理子搀扶她走下陡阶。乐声渐响,管音缠绕,鼓声击得比先前更为急切。

两人来到舞台角落,面对面站着,友理子比罗斯玛丽稍高,罗斯玛丽表示:“我真的很想跳,友理子,但我非常非常疲累,今天真的忙到不可思议。”

他弯腰吻一下她的手,有个东西触着她的指背。友理子站直时,罗斯玛丽说道:“好漂亮的坠子。”

“是吧?”他从袍子的V领中掏出链坠:一个银圈上缀着一滴弯泪,挂在黑绳之上。

罗斯玛丽靠近墨绿阴影中的坠子问:“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友理子答道:“我不清楚设计者的意图,但我觉得这代表生生不息的生命,绵延持续的万物。”他让坠子靠回胸膛上。

“好漂亮。”罗斯玛丽说。

友理子笑道:“的确是令我眼睛一亮。现在我有另一个新计划了:我决定新年时邀请你吃晚饭。”

她笑了笑说:“我决定接受邀请。”

二人相视而笑,友理子欠身退开,走向舞圈。罗斯玛丽寻找安迪的黑袍,大家跳这支舞时都没戴上帽兜,手里还拿了条淡绿色的绳子或藤蔓。

没有安迪,没有黑袍,但一圈深色的袍子里倒是有蓝紫色的。鼓声咚咚高响,牵着藤索的圈子踩着节奏开始顺时钟转动。

罗斯玛丽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交谊厅,关上门,灯光刺得她一凛。乐声从她右侧的喇叭里钻出来。

安迪穿着黑袍,坐在沙发上看她,手中拿着一片饼干。“我还以为你和友理子……”

她摇摇头,眨眨眼,抬头瞄了一眼,越过房间走向点心桌。“你怎么不跳?”

安迪耸耸肩,“这支舞可能变得很淫秽,黛安一定是朗姆酒放多了。我本来想去接你,但看到你和友理子一起走下来,便觉得……”他耸耸肩,“我想还是等一等。”他说。

她抓了一把饼干走回沙发。

安迪挪出位子。

罗斯玛丽坐下来,把饼干放到两人之间的皮箱上,靠回去慢慢吃着。“你知道单宁根跟大麻很像吗?”她问。

“你在开玩笑吧。”他说,“我听了很震惊,非常震惊。”

她瞟他一眼,“难怪你会迷上这些东西。”她说,“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米妮和罗曼家。”

“我没有对任何事上瘾,”他回头对她说,“还有别怪罪自己,你当时也没得选择。”他看着重重吸气的罗斯玛丽一会儿后,搭住她的肩说:“很多女人会尽快逃走,将我遗弃,永远丢给他们。”

她叹口气说,“有些人会吧。”

“很多人会。”他吻着她的太阳穴说。罗斯玛丽摸着安迪搭在她肩上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安迪转身拿起可乐灌饮。

罗斯玛丽伸出手,安迪把可乐递给她,她拿到嘴边喝过后,把罐子还给他,他再递到唇边。

罗斯玛丽坐着,凝视桑迪那闪闪发亮、压在纸上的圆形银纸镇,罗斯玛丽摇摇头,仿佛想让自己清醒。

“所以现在你满意了吗?”安迪放下罐子坐回去,拉起罗斯玛丽的手问。“你在台上有看到任何撒但崇拜的仪式或巫术吗?有没有任何人强迫你做任何可怕的事?”

“没有……”她往后坐,鼓音从喇叭和门缝间钻入,渐扬渐急。“这也是汉克的音乐吗?”她问。

“不是,”他说,“好像是某个法国团体的。”

两人闲坐聆听。

安迪换手握住她的手,用臂膀环住她肩头。罗斯玛丽闭眼倚在他身上轻叹,他亲吻她的太阳穴,她的脸颊,她的嘴角。

“安迪……”

“一个纯纯的吻……”

鼓声激昂奔放,她张开眼睛,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自己,双臂环紧他背上的黑袍,一手插入他发中,任他咬住自己的咽喉。她闭上眼睛……抱紧揽住她的安迪,二人肌肤相贴,他用双膝顶开她的大腿。一只丛林里的野鸟发出尖啸,罗斯玛丽看着前方的喇叭,见到一个标示,浑身一僵。

她从镜面的天花板上看到那个标志——在青绿色的房中,唯一的一抹天蓝,一个中间横着黑字的长方形广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