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7页)
东淑一笑:也许李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他还惦记着自己嫁过镇远侯。
那么,广恩寺的事呢?
不管他知不知道真相中的真相,他是知道发生过的。
他当然是不会说的,可心里会怎么想?
“子宁,”想到那件事,东淑的心忽然冷了下来,她垂眸道:“你若是嫌弃我,当初又何必要再度求娶?”
李衾的瞳仁微微收缩:“嫌弃?”
东淑试图挣开他的手,手腕都给磨得有些疼了:“子宁,放手。”
李衾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终于他一歪头,向着面前的人吻落下去。
东淑一惊:“子宁……”才喊了半声,就给堵住了声音。
她感觉李衾的动作有些粗鲁,就像是生气之下的举止。
东淑睁大双眼,看到他的儒雅的眉眼在面前晃动。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耳畔似乎是他急促呼吸的声音,又像是透着些亦真亦幻的雨声,阵阵的袭来。
她无法喘气,神智也随着一阵昏沉,手拼命地揪着李衾的衣襟。
直到给他轻轻挪开,旋即十指交握摁在被衾上。
残存的中衣垂落,有她的,也有他的,细腻柔滑的缎面轻轻地摩挲在一起,难分彼此,发出蚀骨般的细微响动。
久违的炽烈猛然袭来,这样强大的,让东淑暂时忘记了先前的疑惑跟不快,只是身不由己地陪着他沉浸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欢好之中。
下半夜,窗外响起了细密的雨声,微微的凉意,把夏天的暑热驱散了些。
沉睡中的东淑给这密雨的声响惊醒,她觉着不安。
猛然间才一动,就给一双臂弯抱了回去。
是李衾低低道:“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温和里略带一点暗哑,像是透着些惺忪未醒的慵懒倦意。
东淑听了这个声音,脸红过耳,不知不觉把脸埋在他的怀中,不敢出一声。
到天亮的时候,夜雨才总算停了下来。
李衾起身洗漱更衣的时候,东淑还假装睡着,躲在床内不动。
直到丫头说李衾已经出门了,才总算慢慢地松了口气。
且说李衾出门乘轿来至兵部。
早有心腹属官迎着上来,低低禀告说道:“大人,方才宫中内侍省派了人来,说是想审讯镇远侯。”
李衾道:“见着了?”
属官说道:“从大人的意思,并没叫他们见着。跟他们说镇远侯所犯要严厉处置,在大人提审之前不便跟外人见面。他们不大高兴,卑职就说起萧尚书来探的事情,还说因为此事惹了大人很是不快,所以如今严加防范,除非是有皇上的旨意……”
内侍省的人当然是奉皇上之命来的,想做什么,李衾也猜得到。
——遗诏已经归了皇帝手中,但以新帝的性情,自然仍是容不得自己的眼中钉还存在于世的。
所以才叫内侍司的人过来伺机动手。
既然是那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明目张胆的旨意自然是不会有。
李衾一笑,缓步入内。
到了正堂院之中,才吩咐叫把李持酒带过来。
底下的人即刻前往大牢,将镇远侯提了出来,送到正院之中。
李持酒到了里间,瞧见李衾坐在桌后,依旧是端方沉静,可是气质上仿佛有那么一点儿不同了。
他心中讶异,可来不及仔细打量,李衾抬头道:“镇远侯,你可反省过了?”
李持酒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大人,我已经知错了。”
“这么快知错?”李衾扫了他一眼。
镇远侯笑道:“当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我若不知错,惹怒了大人真的压死我可向谁说理去。”
李衾闻言冷笑:“又说这种无赖的话,可见你尚未悔过,看样子该多关你几天,等到定了你的罪的时候,你要认错也晚了。”
镇远侯忙道:“大人饶命啊,我真的知错了,而且我进宫的时候跟皇上求情过,皇上也没想要我的命,大人就也高抬贵手如何?”
“皇上,”李衾淡淡一笑:“内侍省来了人想提审你,你可知道?你觉着他们会审出什么来?”
镇远侯目光转动,看到桌上放着一杯茶,显然是给他预备的。
当即吐舌道:“总不会是又一碗毒茶吧?”
李衾双眼微微眯起,能这么回答,可见李持酒真的一点儿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