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隔界 第四章 谈话(第5/15页)
“掩护?”罗兰试探着提醒他。
杰克咧开嘴笑了。“掩护,对了。这和玫瑰有关,而不是楼房!直到他们拥有了长着那朵玫瑰的土地,他们是没法得到它的。我对这一点很有把握。”
“你说楼房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点可能是对的,”苏珊娜说,“但是那个名字,海龟湾却值得琢磨,你觉得呢?”他看着枪侠。“曼哈顿的那一部分就叫做海龟湾,罗兰。”
他点点头,并不吃惊。海龟是十二守卫之一,差不多可以肯定它就守在他们正在走的光束的路径的尽头。
“米勒建筑公司的人可能并不知道玫瑰的事,”杰克说,“但我敢打赌桑布拉公司的人知道。”他的手插进奥伊的毛里,貉獭脖子上的毛很厚,足以使杰克的手完全埋在里面。“我想在纽约城的某处——在某栋写字楼的里面,很可能就在东海岸的海龟湾上——有一扇门,上面写着桑布拉公司。但是那门后的某个地方有另外一扇门。把你带到这里的那种。”
一时间他们都坐在那儿,思考着这个问题——关于绕着惟一的轴转动的、处于将要消失的和谐状态中的那些世界——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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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埃蒂说。“苏希,杰克,如果你们认为我说得不对,尽管打断我。这个叫凯文·塔尔的男人可以说是玫瑰的看管人。也许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但他一定是。他,可能他的祖先都是。这就解释了他的名字。”
“而他是最后一个。”杰克说。
“你不能确定那一点,亲爱的。”苏珊娜说。
“他没戴结婚戒指。”杰克回答,苏珊娜点了点头,起码是暂时同意了这一点。
“可能有一段时间,人丁兴旺的托伦一族拥有纽约州的大片地产,”埃蒂说,“但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现在阻碍桑布拉公司得到玫瑰的惟一的绊脚石就是一个快入土的、改了名的胖老头。他是个……你把爱书的人叫做什么?”
“一个藏书家。”苏珊娜说。
“嗯,藏书家中的一个。虽然乔治·比昂迪不是爱因斯坦,可是我们倒是偷听到他说了一句聪明话。他说塔尔的书店根本就不是一家真正的店而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他身上发生的就是我们来的地方的一个老故事,罗兰。当我妈看到电视上的有钱人的时候——比方说唐纳德·桑普——”
“谁?”苏珊娜问。
“你不知道他,六四年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孩子。这无关紧要。‘白手起家,三代人都是埋头苦干,’我妈会这样告诉我们。‘孩子们,这就是美国方式。’
“现在到了塔尔,他有点像罗兰——自己族系的最后一人。他这儿卖块地,那儿卖块地,用来交税、付房款、刷信用卡、付医生的账单,还有他其他的开支。嗯,这些都是我编的……除了不知为什么我并不觉得完全是编的。”
“对,”杰克低声说,好像已经听得入神了。“我也不觉得是编的。”
“也许你分享了他的楷覆,”罗兰说。“更有可能的是,你碰到了它。就像我的老朋友阿兰以前有一次一样。接着讲,埃蒂。”
“每年他都告诉自己,书店的生意会好转的。事情在纽约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从红变黑,然后他就没事儿了。最后他只剩下了一样东西可卖:海龟湾十九号街区的第二百九十八号闲置地。”
“二加九加八是十九,”苏珊娜说。“我希望我能确定这意味着什么,或者仅仅是蓝车综合症而已。”
“什么是蓝车综合症?”杰克问。
“你买了一部蓝色的车子,你就看见到处都是蓝色的车子。”
“除了这儿,这儿你可看不到。”杰克说。
“除了这儿。”奥伊插嘴,他们都看着他。几天,有时几个星期过去了,奥伊有可能除了不时地学一下他们的谈话以外什么都不做。但有时他就会说出一些话,听上去完全是自己思考的结果。但是你也不知道。不能确定。连杰克也不能确定。
像我们不能确定十九一样,苏珊娜想,然后拍了拍奥伊的脑袋。奥伊友善地眨眨眼作为回应。
“他一直守着那块地直到悲惨的结局来临,”埃蒂说。“我是说,嘿,甚至连开书店的那块破地都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租了那块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