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第4/6页)
休也讲了她的故事。菲奥娜是来自爱尔兰的难民,他说,在19世纪40年代的饥荒中,她本来一直在村子里给村民们种粮食,直到因为有人指控她是女巫而被赶了出来。这是休通过非语言的巧妙方式跟菲奥娜沟通了几年以后才收集到的信息。她不说话不是因为她不能,休说,而是“因为她在饥荒中目睹的一切令人发指,夺走了她的声音”。
然后轮到了艾玛,但她对讲自己的故事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奥莉弗哀诉道,“快点,讲讲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异能的。”
“陈芝麻烂谷子,”艾玛小声抱怨道,“与任何事都无关。再说我们是不是最好想想未来而非过去的事?”
“有人在耍赖了。”奥莉弗说。
艾玛起身离去,朝没人会打扰她的车厢后部走去。我等了一两分钟,免得她觉得我是紧追过去,然后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她看到我过来便藏到一张报纸后面,假装读报。
“因为我不喜欢谈论那个,”她从报纸后面说,“这就是原因!”
“我什么也没问。”
“是,但你本打算问的,所以我帮你省去麻烦。”
“只是公平起见,”我说,“我先跟你说点我的事。”
她从报纸上面盯着我,有点好奇:“但难道我不是已经了解了你的全部吗?”
“哈,”我说,“不完全是吧。”
“好吧,那么说三件我不知道的有关你的事,只能说惊人的秘密,拜托。快,现在就说!”
我绞尽脑汁想虚构一些关于我的趣事,却只能想到一些囧事:“好的。第一件,我小时候对电视上的暴力镜头实在很敏感,我不了解那不是真的,即使只是一只卡通老鼠殴打一只卡通猫,也会把我吓得哭起来。”
她把报纸放低了一些。“愿上帝保佑你幼小的灵魂!”她说,“现在再看看你啊——直接刺穿怪物渗着黑液的眼球。”
“第二件,”我说,“我在万圣节出生,父母告诉我,当我敲别人门时他们给我的糖果是我的生日礼物,八岁前我都信以为真。”
“嗯,”她说,又把报纸放低了一些,“这个只算中等惊人,不过你可以继续。”
“第三件,当我们初见时,我坚信你会割断我的喉咙。可即便怕得要命,头脑里还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如果这是你见到的最后一张脸,至少这是一张美丽的脸孔’。”
报纸滑到她腿上。“雅各布,这……”她看着地面,然后看向窗外,随后目光回到我身上,“说得真贴心。”
“是实话。”说完我把手滑过座椅放在她手上,“好了,该你了。”
“我不是在试图隐瞒什么,你要知道,只是那些发霉的故事让我感觉自己又回到十岁那年,而且很多余。不管间隔多少个美妙的夏日,那种感觉从未离去。”
那个伤害仍然跟着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会疼。
“我想了解你,”我说,“你是谁,从哪里来。就是这样。”
她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我从没跟你说过我的父母吗?”
“我知道的全是从戈兰那里听说的,在冰屋的那个晚上。他说他们把你送给了旅行马戏团?”
“不,不完全是。”她滑坐到她的座位上,声音变得很轻,“我认为让你知道真相好过任你听信谣言和猜测。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我才刚刚十岁的时候异能就开始显现了。在我睡觉的时候床不断着火,直到父母撤走了我所有的被单,让我躺在一张光秃秃的金属小床上,小床放在一间空荡荡没有任何可燃物的屋子里。他们认为我是个爱说谎的纵火狂,我似乎从未被烧伤的事实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我不可能被烧伤,起初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时我十岁:对任何事都一无所知!那是非常可怕的事,异能显现的时候你不明白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不过这也是几乎所有异能儿童都要经历的恐怖体验,因为我们当中很少有人的父母是异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