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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乱起(第4/6页)

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收回心猿意马,想着玉玺的事。最麻烦的就是玉玺了……若是没有玉玺,只凭一个亲王,一旦朝廷发出大军,别路长官一定会趁机发兵,抢一份勤王的功劳。但是现在他手里有玉玺,那是朝廷法统的象征,说不定真有没见识的跟着他起哄。

来到兵部,我让一个闲着无聊的兵士去请史君毅、王宝儿和韩广红三位将军,他们三位算是我现在最信任的将军了。

不一时,三位将军都到了,连同我和韦白,一共五人。我铺开地形图,那是兵部职方郎中从白虎殿临摹下来的,虽然没有那么细致,却也能将就着用。

“河东路与京师虽说只隔了一条大河,但那是天堑,难以轻渡。最好便是由陇西路发兵,由西向东进逼河间府。”我指着地图道。

“陇西路布政使杜黄裳,不清楚他的为人呢。”王宝儿道。

“不过指挥使赵秉成,本是禁卫军统领,后来因为抗匈不力,被谪陇西路,只要能复他原职,应该能让他出兵。”史君毅接过话头。

我点了点头,手指移向河东路的西南方:“关内路的守将又是何人?”

“关内路指挥使张建封,昔日杨可征大帅帐下的一个卫尉。”史君毅笑道。

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也笑道:“那便好,如此赵秉成可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河北路呢?”韦白把手指拉回东面。

我知道这位老兄不通军事,也不见怪,笑道:“河北路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其北接辽东、北高济二路,西接河东路,南接淮南路,东临大海,退无可退,攻无所攻,注定是个坐山观虎斗的主儿。”

“那要是南方有事,京师岂不危哉?”韦白惊道。

将军们知道他是我义兄,也不见外,王宝儿笑道:“淮南乃是太祖皇帝龙起之地,江南又是我朝税田所在,当然都是忠于皇室的大臣将军看着。别的不说,金绣程将军的行辕就在淮南,东南定矣。”

我也记得岳母给我的名单,将军们多是驻扎东南,心下更定了,指着京师西南道:“曹彬大将军屯兵安南,剑南守军多是曹将军的旧部,由此便看住了山南、陇右。至于岭南,流放之所,天涯海角,与京师又隔着广南路,中原便是大战也与他无关。”

“照贤弟所言,陈和掀不起大浪?”

“哈哈,当年李彦亭是为西域王,不过一年也平了,他陈和算什么?小贼罢了。”我笑道。

“但是当年天下都知道李彦亭造反,现下天下却道是你造反啊!”韦白道。到底是读书人,总把名分看得很重。不过我也知道民心所向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当年若不是李彦亭没有兵阵之才,李浑又被自己的女儿算计,恐怕也不是我说的那么轻松。

“他不就是有块玉玺和一个亲王吗?”我故作镇定,“我们的靠山可是大越皇帝陛下!玉玺?呵呵,明天我就能让他手里的玉玺变成一块石头!”

众人诧异地看着我,我暗自得意,故作神秘道:“三位将军还请各自回去点将,准备讨逆。韦大学士,他有陆压作的檄文,我们还有你和苏端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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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册立新帝!”冯霂虽然傲立官场这么多年,还是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泼出一半。

“陈和手中持有玉玺,若是我们不立新帝,恐怕从法统上镇不住各路藩镇。”我道。

“贤侄,唉,只怕立了新帝,更给他们造反的口实啊。”

“帝王家事,藩镇要问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要说我造反,也得有人信才是。”

“呵呵,其实贤侄也把玉玺看得太重了些,玉玺压得住京官,却压不住外官。他们要造反的人可不论你是谁坐皇帝,怕就怕朝里的那些‘君子’又要跳出来,蛊惑人心,幼主权臣可不是好事。”

我觉得冯霂说得也有道理,却还是道:“但是当今圣上病重不起,早有人说主弱臣强了。”

冯霂抚须半晌,道:“此事还是明日问问房相的意思吧,那老头又装起病来了。”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摆出关切之情,道:“小侄听说冯伯也偶感风寒,不知是否好些了?”

“哦,我不过是年事已高,偷懒不去上朝罢了,谁知居然发生了这等事!可恶那房志龄,有了消息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今日贤侄能在朝堂上不动声色,实在是高明手段。”冯霂装得和真的一样。我早就不知道是否能够信任他,在吃不准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不信任来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