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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特夫人,我们墙里的东西,走廊对面的东西,所有这些事情。”她朝十四号和他们的阁楼打着手势。大家帮克里夫把阁楼搬离变形的墙板,靠近那个棺材锁。他给阁楼斜着加钉了五六条木板,现在它不靠任何墙壁支撑。

他用大拇指揉着黛比的手指,松开她的双臂。“再说,”他说,“总比内特在墙里发现的东西强。”他对黛比微笑。

“你看。”她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大家都拿死亡开玩笑。这儿死了人,我们却假装没有。”她的眼角渗出水汽,就快变成一滴眼泪,“万一是你怎么办?”

“天哪。”他说。

“你伸手进去过。”

他点点头,“去救我们的朋友。”

“但你有可能丧命。”黛比说,手紧了紧,另一只眼睛同样渗出水汽,“你有可能像她那样被吸进去。你要是消失了,他们也只会尽量掩饰。他们根本不在乎。”

“喂,”他说,“这不是真的。你知道他们很在乎。”

“他们不在乎奈特夫人。”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擦拭她湿润的眼角,在她的鼻梁上蹭蹭。她露出无力的笑容。“他们当然在乎。”克里夫说。他亲吻她的指节,看着她的双眼。“听我说几句,也许不中听,但请你听我说完。好吗?”

她点点头。

“我们并不熟悉奈特夫人,”他说,“她住在这幢楼里,她想了解这个地方。可是,她只是同住一条走廊的普通邻居而已。”

“这并不代表我们应该——”

他轻轻用手指封住黛比的嘴唇。“确实不会让悲剧变得不是悲剧,但她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不熟悉她。我们没有人熟悉她。我们大多数人只认为她是个坏脾气的老太婆,还有点种族主义。你也一样。”

黛比盯着桌子。

“对她遇到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我们都希望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只是陌生人,”克里夫顿了顿,“如果是我,他们肯定不会这样。他们不会像对待她的猫那样撇下你。他们会在这里。内特会勾搭你,因为你实在太他妈漂亮了。”

黛比抬起头。眼角的水汽又出现了。“不许说粗话。”

“对不起。”

“内特和薇科是一对。”

“呃,对。经过这个星期的事情,也难怪。”

她“扑哧”一笑,用另一只手擦擦眼睛。“我爱你,知道吗?”

“我记得婚礼上已经说过了。”

“千万别被这幢楼害死。”

克里夫又亲亲她的指节。“不会的,我保证。”

有人使劲敲门,吓了两人一跳。克里夫笑着捏捏妻子的手,“想去开门吗?”

“我一直在哭,”她说,“而且这两天对大家很凶。”

“他们会同情你的。”他说。

“刻薄鬼。”她擦擦眼睛,走廊里的人继续敲门。听起来很紧急。她走向房门,透过猫眼张望。

安德鲁站在正中间,周围还有几个人,但猫眼里看不清究竟是谁。

黛比转动锁销,解开门链。她打开门,安德鲁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瞥了一眼另外几个人,发现都是一个也不认识。

“晚上好,黛博拉,”安德鲁说,“非常抱歉。”

“怎么了?有什么——”

安德鲁的手重重地落在她下巴上。他没有攥紧拳头,但这一巴掌已经足够让她踉跄后退。安德鲁推开门,逼近她。另外几个人鱼贯而入。这伙人最后的老妇人关上门,重新转动锁销。

克里夫看见黛比跌倒,扑向安德鲁,安德鲁反手又是一下。这次他攥紧了拳头。克里夫的脑袋被打得转了个方向。有人曾经挥舞二乘四的木条给他来过一下。安德鲁随手一拳就有这么大力气。

他拼命想思考,但眼前直冒金星,他倒在黛比的身旁。黛比在震惊中眨着眼睛。她的鼻孔和上嘴唇的伤口滴下鲜血。

克里夫想站起来,但一个男人把他按倒。男人的脚很奇怪,隔着廉价运动鞋克里夫都能感觉到它的形状,他怀疑男人有条假腿——说不定是仿生假腿。

安德鲁站在他们面前,抱着变色的圣经。他低头看着克里夫和黛比,眼神仿佛他们是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