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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情。”
“那么,”他说,“薇科是什么的缩写?”
“问这个干什么?”
内特耸耸肩,“只是想讲点礼貌,搞好邻里关系。”
“玛拉维卡・维什瓦纳特。别尝试念,我听了只会生气。”
“好吧,”他朝电脑点点头,“说正经的,你用电脑到底做什么?”
屏保重新亮起。“我在家做很多工作。我一半时间去办公室,他们允许我在家工作。”
“什么工作?”
薇科眯起眼睛,“数据录入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忍俊不禁。
“怎么了?”
“我就是做数据录入的,”内特说,“毫无意义的工作,而且不需要这样一台电脑。”
“我说过了,这台电脑没你想象中那么了不起,”她向后一靠,“你可以走了。”
他耸耸肩,摇头道,“感激不尽。”他转身离开,看见了他一直背对着的东西。
门口墙上有五个温度计。一个是老式的玻璃杆水银温度计。一个是刻度转盘式。一个是巴洛克风格的黄铜物件,指针绕着标度表盘转动。最大一个是四方形的白色塑料质地,有数字输出。最小一个也是数字式,尺寸如移动电话。他挨个看过去,确定读数都是同一个温度。
69。
“说啊。”她说。
他扭头看她,“说什么?”
薇科朝墙壁点点头。她又抱起了双臂,“愚蠢的色情笑话,早说早完。”
“我只是想——”
“快说。要是能想出什么有创意的,我就给你加分。”
“说真的。我没想——”
“你属于那种会把数字六十九重复五遍的男人。别说你没往那方面想。你快说,说完就走。”
他把双手插进牛仔裤口袋,笨拙地耸耸肩,“你……真的很喜欢六十九,是不是?”
“不,”她说,“很怪异,怎么看都不对劲。说真的,并不是我的选择。”
“什么意思?”
她在椅子里转动身子,朝整个房间挥挥手,“这儿永远是六十九度。我可以把暖炉开到最高,大夏天放热风,这儿是六十九度。我可以在一月打开所有窗户,冷气开到最大,这儿还是六十九度。”
内特看着满墙的温度计,“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这样。”
内特朝房门又走了一步,停下扭头看她,“昨天,”内特说,“你说二十三号那扇门不是真的。”
薇科摘下眼镜,用衬衫一角擦拭,“确实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儿住了两年,见过许多怪事。”
“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望向内特,露出笑容。一个坏兮兮的诡秘笑容。
“那么,十四号又是怎么回事?”他问,“那么多挂锁?”
“不知道,”她说,“实话实说,不知道。从我进来一直是这样。我看着那扇门刷了两次油漆,但据我所知,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他隔着厚实的镜片凝视她的眼睛,“你试过打开它,对不对?”
她一撇嘴角,“奥斯卡暴跳如雷。我险些被赶出去。有一次我甚至跑到街面上,企图用手机镜头放大偷看那套公寓的窗户。窗户涂成黑色。”
“什么?”
“对,结结实实的黑色,每一英寸都是黑色。”
内特的视线穿过墙壁,望向那套神秘的公寓。他从温度计转向薇科的厨房,清清喉咙。“我装在厨房灯具上的灯泡放出黑光。”他说。
薇科挑起眉毛,“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管我把什么灯泡装上灯具,放出的都是黑光。”
“你确定不是万圣节卖的那种灯泡?”
他点点头,“我已经换了四次。两次是我从以前住处带来的灯泡,两次是我在万斯超市买的。不管我怎么换,放出的都是黑光。我估计是电压问题,或者是电流什么的。”
薇科摇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黑光灯是一种特殊的灯泡。”
“你确定?”
“对。”
他耸耸肩,“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她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说,“五号公寓住不长久,房客的租期一到就搬走,有几个连租期没到就跑了。”